从过江大桥到云水湾的车程刚好在半小时左右,在这一段时间里,宋觅都裹着谈西泽的风衣外套,乖乖地坐在副驾上。
她把头靠在侧边玻璃上,看外面的天光大放。
期间,宋觅有想过问些什么,可转念一想,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回头再问也来得及。
黑色宾利驶进云水湾。
偶然的一个抬眼,宋觅看见谈文周,男人站在深秋的花园里,被植物环绕,手里拿着一个喷水壶,眉眼专注地替一株她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浇着水。
宾利徐徐前进着。
她随着车速一点点转头,目光追随着花园里的谈文周,看见男人病白色的斯文侧颜。
直到谈文周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心中疑虑积攒。
宋觅收回视线,好奇地问:“谈总,你哥哥不是得癌症了吗,不用在医院待着吗?”
谈西泽目视前方,唇角若有所无地带一丝笑意,懒懒回:“在我车上关心别的男人?”
他路过父亲住所时,余光扫到了谈文周,可他没有分一个正眼过去。
他和谈文周始终是敌对的状态。
宋觅讪讪道:“哪有关心……我就问问嘛。”
谈西泽当然知道她只是随口一问,又哪里会真的当真,淡淡笑着说:“不怎么关注,应该是做化疗的时候才去医院吧。”
宋觅:“噢,原来是这样。”
“嗯。”
昨天晚上醉得厉害,又没睡上几个小时,宋觅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突地跳着疼,她揉了揉,嘟囔道:“我明明就只喝了几瓶啤酒,怎么醉得后面什么都不记得。”
“……”
谈西泽无端笑了下,挑了几个关键字眼出来:“几瓶啤酒?”
“对啊。”
宋觅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有吃火锅的时候喝了,后来没喝,是我酒量太差了,不过还好,我醉酒后不会有什么特别夸张的举动。”
她的话刚刚说完,谈西泽就转过头来,视线落在她脸上,平静之余全是意味深长。
宋觅:“?”
干嘛这种眼神看她。
什么鬼。
沉默几秒,宋觅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谈西泽笑了下,“没。”
也没在看她,自顾地收回视线认真开车。
云水湾里到处都是高大顶盛的加拿利海枣树,叶面上的晨露尚未完全挥发掉,晶莹剔透地挂在上面,颗颗不附相连,彼此是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