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掐着指头算了算,登时不悦道:“二十二,岂不是说我弟弟还要在诏狱里受四天的苦?”
“错了。”张周又打断张鹤龄的话。
张鹤龄瞪着张周:“不是四天,是五天?”
张周回敬一个凌厉的眼神。
你不会算账啊?连基本的加减法还用问我?这么没自信吗?
张周摇头:“寿宁侯,在下的意思是说呢,如果地动消息没来,建昌伯还要在诏狱里停四天,但若是发生了,怕不是四天那么简单!”
“别急,听我说,陛下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要教训建昌伯,纯粹是为了给朝中大臣一个交代,免得被人乱把什么天降横祸的屎盆子往建昌伯身上扣。”
“砰!”
张鹤龄一拍桌子道:“姓张的,还说不是你坑本侯的弟弟?”
张周轻笑一声,也不怵,回赠道:“咱正经说事,我也想出面解决问题,总归那地动,不是我说有,他就能凭空降下来的吧?如果我有那呼风唤雨,甚至是挥手间地动山摇的能力,我还用坐在这?”
他正说着,发现张鹤龄本该暴怒的脸上,带着一种胆怯和回避之色。
脸铁青铁青的。
就好像在说……你小子不会真的来个地动,或者是来道雷把我给劈死吧?好吓人,好怕怕……
“那……那到底那几个地方,到底会不会有地动?”
张鹤龄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不为别的,就在于张周这张嘴太灵验,指哪打哪。
老天爷帮着打,愁不愁人?
张周叹息道:“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地动已然发生,而且就在建昌卫,估计这两天地动的消息就来了!你想啊,建昌卫指挥使检举建昌伯,就发生地动了,那些言官能不借灾情言事?其实我也挺着急的。”
“真的……会发生?”
张鹤龄也怂了。
连他姐姐张皇后现在对此都没办法,只能让他这个当弟弟的出来找张周谈,可见这件事不管会不会发生,皇帝也已经笃定会发生。
这也是张延龄为何迟迟没有被释放的原因。
“嗯。”张周点头,还显得很惋惜,对建昌伯很同情的模样。
张鹤龄道:“那你就不能把地动给……收回去?”
张周苦笑道:“寿宁侯不是在言笑吧?我只是个推算天机的,不是制造天机的,改变天意我无能为力。”
“那……有何补救措施没?”张鹤龄道,“现在陛下对你如此信任,你还收了皇后娘娘的礼,不做事的?”
张周招招手。
张鹤龄好似没明白过来,等张周示意张鹤龄凑到自己耳边,张鹤龄才往四下看看,然后撑着地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张周旁边蹲下来。
“寿宁侯,隔墙有耳,外面有东厂的人……”
“嗯。”
张鹤龄琢磨了一下,点点头。
张周继续道:“其实我已经暗自建议了陛下,如果真的发生地动,为了给朝中大臣一个交代,就让建昌伯去西北,跟着王威宁一起行军,争取立个军功回来,也不用他做什么事,就好像成国公家的二小子朱知节一样,跑一圈功劳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