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什么模样,他们三个内阁大臣名义上的太子太傅是不知晓的,但作为东宫资深讲官,王鏊却是门清。
如果王鏊说是突飞猛进,那应该不是虚的。
李东阳摇摇头道:“太子不在于聪慧与否,以我所看来,太子的聪明伶俐较之一般的稚子为上,只是他从不一心向学,何以张周可以让他沉下心来读书?”
“这……”王鏊不好解释。
你们三个阁老,今天是要质问我为什么没教好太子,让张秉宽趁虚而入吗?
你们也知道太子顽劣,不用功读书,那你们倒是想辙呀,以为东宫讲官人人都能遇上你们当时所遇到的当今陛下?
成化年间太子是什么光景?现在太子是什么光景?你们三个装什么糊涂呢?
谢迁抱怨道:“一入朝,就要进侍讲,或许没几年,我们都要给他让贤,翰林院上下可经不起折腾啊!”
“嗯。”李东阳点点头,却是目光一直落在刘健身上。
刘健则没有在王鏊这个“外人”面前做任何的表态,伸手示意赶紧走,就算有事,那也是内阁三人关起门自己开会。
……
……
文华殿。
中午朱祐樘就去监督儿子的课业。
王鏊上午没过来讲课,但朱厚照上课也没拉下,这是因为殿试耽误课业后的第二天,朱厚照上午听课时哈欠连连,只有在他老爹面前他才会装装样子。
“父皇,是说张周马上要来给儿臣上课了吗?”
朱厚照听说此事,倒是一扫颓丧,小眼睛都在往外冒光。
朱祐樘微笑道:“不要再称呼他名字,称张先生便可。”
“父皇,您怎么不称呼他张先生?”朱厚照很不满。
虽然我听姓张的讲课,但他想当老师压我一头?那我以后还怎么跟他讨价还价?
朱祐樘闻言便板起脸道:“那意思是,不用他来了?”
“别……父皇,还是让他来吧,儿臣承诺,一定不在课堂上捣乱,认真听讲早日学业有成,将来一定当好您的臣子辅佐您治理好国家……”
朱厚照嘴上就好像没有把门的一样。
朱祐樘皱眉。
这小子出来读书没几天,官话套话越说越溜。
这应该是没人教的吧?
自学成才?
“秉宽来之后,用心跟他读书,他也不能每时每刻都来此,翰林院中还有他的差事,课堂之后也不要多缠着他,尤其是少跟他讨要那些宫外的东西。”
“若朕觉得有些东西可以给你,自会给你。不给你,你不能让他为难。”
“朕也会跟他说明,不用惯着你,该打就打该罚就罚,朕不能时刻在你身边教导,那就由他来替朕教你规矩……”
朱厚照听完之后,都快懵了。
这是请了个先生回来,还是请了个爹?
“父皇,要不还是算了,让他偶尔入宫跟儿臣讲讲课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