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围着沙盘的军将也都议论纷纷,脸上各自露出喜色。
好像有张周的指引,他们的军功便唾手可得一般。
陈勋有些疑虑道:“就算出兵,咱是不是先等秦老制台到偏关之后再说?听说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王琼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趁胡虏立足未稳,派出骑兵袭之,后续再以炮阵准备。将胡虏赶出偏关周围二百里,方能确保偏关安稳。不要等胡虏来了之后再行防御……要主动出击,这也乃是陛下的嘱托。”
李鄌乐呵呵抱拳道:“末将遵令!”
陈勋吓了一跳,平时李鄌比他还能推脱,但这次看李鄌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他似乎明白现在军中上下都等着抢功,他也只能赶紧领命,免得落于人后。
……
……
军事会议随后布置了当晚派出骑兵,奇袭百里之外火筛部营地的方针。
会议结束之后,朱凤有些懊恼,因为这次没有张周给他过多的出谋划策,让他觉得心里没底。
“知节。”
王琼跟负责带兵的李鄌嘱咐好回来,见朱凤坐在那,整个人就好像个郁闷的大男孩一样,王琼其实也很无语。
你都来当总兵官了,怎么还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王郎中。”朱凤抬头看一眼,仍旧提振不起精神。
王琼道:“知节,你作为总兵,也该有些气势,你看你到偏关之后,军中上下对你是有多推崇?人人都将你当成王威宁第二,都等着随你出征疆场,你怎还这般萎靡不振?”
朱凤可怜巴巴叹息道:“我可能……不是这块材料吧。”
“唉!”王琼有些无奈。
朱凤还真是敢想敢说,现在大军马上要出征,你居然说你不是当总兵官的材料?
但不知为什么,王琼对朱凤也提不起那种恨其不争的恨意。
王琼想了想,大概是这小子虽然嘴上跟面瓜一样,但真打起仗来也不含糊,再加上其态度真诚,所追求的是平凡而朴实的生活,心中的至纯至善不由让人对其提不起恨意。
说白了,还是这小子太坦诚。
坦诚到可爱,而不是招人恨。
“王郎中,这次骑兵每人都只带弓箭和火铳,火铳也只能发射一发,也只有三千骑兵,万一火筛的中军主力就在那边,三千骑兵是否有可能有去无回?”朱凤道,“要是我这个总兵官没有带兵,而前线又折损的话,只怕朝廷会追究下来的。”
王琼道:“你不用担心,你的任务是要镇守好偏关城塞。以我所料,鞑靼人不过是给我们施压,接下来他们更多是要筹备草原内部的纷争,这时候我们强势,他们必然弱势……他们怎知我们带过去的火器有多大的威力?”
朱凤一怔,问道:“那就是说……这次是去恐吓他们的?”
王琼叹息道:“不然让他们天天在偏关周围骚扰,长他们的志气灭我们的威风?我们这么做,就算是有少许的折损,但为的是敲山震虎,将士们带过去的弓箭和火铳,发射之后不一定是要直接把鸟给打下来,但只要放铳,鸟便惊醒飞走,意图便达到。”
朱凤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是王郎中深谋远虑,我……不行。”
“知节,你可以的。”
王琼道,“莫说是威宁侯,连我都挺佩服你,少年之身敢作敢为,这种性子在军中可是少有的。哪怕你将来想安守京师做个清闲人,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有本事的人在哪都有本事,哪怕让你到京营,你也照样能发光泛彩。好了,准备一下,等着今夜到明日的奇袭战吧!”
……
……
王琼很迫切要打一仗,除了是他审时度势认为有机会之外。
还因为他知道,过几天秦纮就到偏关,到时再有任何的策略都是出自秦纮,他王琼在西北立功的机会就没那么大了,毕竟在秦纮抵达偏关后,他这个巡抚更多是为筹备辎重粮草,他就成了主管后勤的。
难得有好机会,朱凤还听他的,还有张周的谶言当幌子,这种好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