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用没用,但将士们信。
当看到台下的将士们正在欢呼时,朱祐樘自己则好像突然心境跃升,因为他看出了所谓的天意,不过是方士用以安定人心或达到某种目的,而虚以委蛇的辞令。
这还是张周教他的。
换了以往,他朱祐樘可是最迷信的人。
“张卿家。”
朱祐樘走上前,亲自授予张周官牒、节杖等物,也不过是走个形势,也代表皇帝对张周此番出征最高的信任。
张周将东西都接过,转交给一边的孙上器。
朱祐樘好似面对一个即将出征的老友,拍拍张周的肩膀道:“凡事小心,不可勉强,但也不要坠了大明将士的威风,此战结束,待你回京时,朕再为你接风洗尘!”
“谨记陛下教诲。”
“噢!噢!”
台下的将士还在那欢呼。
朱祐樘就这么目视张周走下祭坛,由锦衣卫给张周牵过马匹来。
本来以朱祐樘的意思,还想当众放几炮振奋一下军心和民心,但德胜门外毕竟是大明水路运输的终点站,这里的民居相对较多,再加上张周临时没有去准备空包弹,也就没必要搞此动静。
在张周上马之后,一行三千人,后面还跟着一千多名赶着马车等随军的工匠,一起踏上往宣府去的路。
……
……
“秉宽啊,看你这架势,真像是要搬家呀。”
张懋负责代天子送张周出征,走到城郊,也即将到十里亭,张懋骑在马上,笑盈盈对张周道。
此时张周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骑马的人。
都是缓步而行。
除了张懋的孙子张仑之外,还有被张周临时调过来的未来大舅子林庭,此时林庭已不再是观政进士,而是临时被委派以工部主事。
新科进士六部观政之后授以六部主事之职,就算林庭授官早了一些,但张周也没破坏规矩非要把身边人越级提升。
或者说,张周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升官上坐火箭就足够了。
张周笑道:“张老言笑了,我此行宣府,能带的炮和火器不多,到了之后还要自行筹措铸炮等事,这不我还要去一趟西山,把西山的家底给带上,到宣府之后既要演兵演炮,还要开矿……不多带点人怎么行?”
张懋哈哈一笑。
心里在想,你小子话还挺多的,问你一句你回我十句!
“但秉宽,我看你用人方面,好像很单薄,怎么没跟陛下多请调一些朝官随行?或者你也该请一些幕宾,要是你手头有拮据的地方,老夫可以帮你。”
张懋很热心。
他的意思,人家出征就算不能拖家带口,但也至少带三五个幕僚,遇到什么大事先由身边人开会商讨完毕,你作为主帅只需要择选幕僚意见中的精华便可,不用事事由你亲力亲为。
而你倒好,能带的不过是我孙子和你未来大舅子,怎么看你这排场都很寒酸。
张周道:“我最近是没什么银子,都给陛下,为朝臣折色俸钞了。”
“呃……”
张懋闻言这才想起来。
张周是缺钱吗?
如果缺钱,还把银子拿出来收买大臣,让皇帝同意他开矿?
“用人嘛,不在多,而在精,而且我定战略时,所用的方法和方式跟他人就是有本质区别,他人的意见我也很难听进去啊。”张周拿出一副自己本身还是“礼贤下士”,奈何自己本事太大,他人的意见都是狗屎的架势。
其实也在跟张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