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点头道:“与其让他们各处乱窜,还不如就在花马池一处来打。提前防备,那花马池周边的城塞和堡垒都会布置更多的火炮和火铳,鞑靼人想在这里取得战果,将会难上加难,再加上进兵时就遇到花马池设伏他们的后军,必定令他们的粮草辎重补给不当,鞑靼士兵将会失去恋战之心。”
“陛下英明。”李荣笑着吹捧。
这话在朱佑樘听来,就非常受用。
朱佑樘感慨道:“还是秉宽思虑周到,这要是换了王守仁在宁夏,肯定把鞑靼人打得狼狈不成军。可这是杨一清……先前宁夏之战,他跟知节一并合作,战果却是有些……不当啊。”
在皇帝听来,战术是好战术,但执行的人不咋地。
主要是去年宁夏之战,杨一清跟朱凤一文一武守宁夏,却是被鞑靼小王子打得节节败退,朱凤所部损失还不小,杨一清更过分,直接让朱凤领兵在外面周旋,而他自己则固守一些坚固的堡垒。
从那,就让皇帝觉得杨一清并不是有大能耐的人。
更主要的是,杨一清他不是张周的人,这就更让皇帝失去对他的信任。
李荣道:“奴婢曾问过蔡国公,他说,这位杨巡抚虽然去年表现不佳,但因那是条件所限,毕竟当时在宁夏所储备的火器不多,而在去年年底之后,各处运送去更多的火器和火药。加上鞑靼人或会对他有轻慢之心,反倒容易让杨巡抚知耻而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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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朱佑樘点头,“有道理。连朕都觉得他未必能成,鞑靼人经过去年一战,更会觉得他本事不强,他们会把大明的宁夏之地,当成是软柿子,正好……给他们上上课!”
萧敬一看皇帝脸色都红润了不少,显然精神抖擞。
他赶紧道:“陛下,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还有早朝。”
朱佑樘笑道:“能鼓励和振奋于朕内心的,也就只有秉宽了,这会朕更不困了。一会陪朕出去走走。”
萧敬道:“陛下,夜风有些凉。”
“朕也没觉得怎样。”朱佑樘道,“最近秉宽一直在调理朕的身子,朕觉得身体好了不少,要是再锻炼锻炼,朕其实也可以御驾亲征。”
虽然三名太监都知道这是危险的征兆,但没人劝说。
就在于他们知道皇帝在兴头上,让皇帝扫兴,那皇帝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明天。”朱佑樘补充道,“让秉宽再把行军的策略,给出几份,对了,看宫里还有什么东西,给秉宽送一点过去。最近给秉宽的赏赐有点少了……有什么合适的,多给送点。朕不能白用着他……每次都是让他开矿来填补朝廷……可惜啊,朕不能与他成为姻亲……唉!”
……
……
四月二十一。
朱晖已经不得不折返人马往西南方向进发,尽管这会他所规划的“五路人马扫荡河套”的计划仍旧未完成。
他是“逼不得已”。
因为越来越多的情报显示,鞑靼人的确是已做出侵犯宁夏的举动,且走的就是河套之地的西边,而他的五路人马都是从河套之地的东边进来的……如果说鞑靼人在他眼皮底下进兵大明,而他不能完成应有的阻击动作,显然他回去之后没法跟皇帝交差。
“鞑靼人的动向还用他们来提醒本帅吗?本帅不是已派人获取了鞑靼人的情报?张仑呢?”
朱晖本来把张仑探知鞑靼人动向的事给压住,甚至带回来的六颗人头,也系在自己身上,说是这是跟鞑靼人搏杀之后所取得的战果。
但随着边疆告急的人,快马来报给他情况,他也不得不重新重视起张仑情报的战术价值。
“军帅,为今之计,是赶紧出兵,阻截鞑靼人的后路。”
军事会议上,有将领在提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