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彤不想当笼中鸟?
那也要看是金笼子还是铁笼子,如果是皇宫这座金碧辉煌的笼子,进去了能当皇妃,可真不是谁想去就去的。
张周对朱凤的话不以为然,不过对于这对曾经小夫妻的相处方式,他还是觉得很新鲜,难得在这时代还有理解女人的男人存在,虽然这种“理解”,其实是建立在非一般关系的基础上。
大概是闺蜜情深吧。
张绿水和小长今上来敬茶,张周也没多加指点什么,还未等二人退下,门口就有动静传来,刘贵立在门口给张周打个眼色。
张周道:“知节,你看我可能有客人要接待,就先不多陪你了。你们两个也下去吧。”
张绿水似乎本来是准备了“节目”的,或者说是,最近好不容易见张周一次,总要发展一下“红颜祸水”的能耐,试着去让张周接纳她,并让她有机会染指戏班之外的权力。
可惜……
“没事,我先用饭。”朱凤道,“张兄不必管我,我吃完你没回来,我就先走了。”
张周笑了笑。
朱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也不是那种狗皮膏药,不过这会让他觉得有点亏待朋友。
但张周再仔细瞧了一下朱凤,心说虽然自己发迹也算是朱凤给带路出来的,但彼此之间互利互惠,没有谁亏欠谁的问题,剩下的相处方式,那就是怎么自在怎么来了。
大概朱凤自己也不喜欢那么多束缚人的繁文缛节。
……
……
戏楼二楼一处特殊的包间内,李荣带着笑容,身后跟着牟斌。
东厂和锦衣卫两大头目同时出现在张周面前,也让张周明白事情应该不会太小。
“两件事。”李荣做了开场白,“陛下给曾在辽东的任良、张玉,都定罪了,任良发配江南,而张玉,诛!其二人党羽,论罪行轻重,或革职为民,或抄家,或降职、不纠。”
一直悬而未决的辽东案,暂时算是告一段落了。
张周本来就没怎么用心,所以他对于皇帝怎么惩处这群人,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法。
张周笑道:“李公公现在也要过问此案了?”
以张周的意思,此案之前牵扯到了韦彬甚至是司礼监其他人,你属于回避之人,现在案情有结果的时候,你却跳出来了,难道是因为这次的惩罚算是“从轻发落”,你对韦彬他们也算有了交待?
李荣道:“钦定的案子,咱家只是来给先生传个话而已。先生调查此案,也算是劳苦功高。”
“不敢当。”张周道,“没出什么力,不都是锦衣卫的人在查吗?”
牟斌只是抱拳拱手,没说什么。
李荣马上改换了笑颜,道:“第二件事,涉及到西北战事,石沟城的战事已经有结果了。”
“是吗?”张周道,“是出了状况?为何不上来就说呢?”
言外之意,这么大的事,你应该放在辽东案之前说啊,怎么能放在后面呢?
李荣赶紧道:“先生误会了,正因为是战果斐然,这才放在后面说,要是有什么大的偏差,咱家还不赶紧跟您请教?先生也不必多虑,陛下今日并未有召见您的意思,明日一早……朝堂上说便可。”
随即李荣拿出了由朱佑樘交给他,再由他转交给张周的奏疏,分宁夏和陕西,上了两道。
第一道是杨一清的奏捷公文,还有陕西监察御史施翰以及刚从山东右布政使调任陕西左布政使的王珣所上的佐证公文,将石沟城一战的战果做了大致的总结。
李荣道:“杀敌一千余,加上之前花马池一战,已经过两千了。此战可说是大获全胜。”
张周皱眉道:“始终还是不尽如人意啊。”
李荣笑容有些尴尬。
关键时候,还是要替皇帝吹吹牛逼的,就算只杀了两千,那也是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了,简直可以把“孝宗”变“武帝”的大事了,可到了您这里……轻描淡写说不尽如人意。
既然不满意,你怎么不自己上呢?
李荣一边在腹诽,一边笑道:“自然比不上张先生,还有新建伯,这次只能说条件有限。陛下在得悉保国公所部一直迁延不进,错失了扩大战果的机会,也是非常愤怒,要不是顾念到现在战事未休,或就直接卸了保国公的职位。”
张周道:“保国公没上奏吗?”
“呵呵,没有。”李荣回答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