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谁不是张周的党羽,还有资格主政西北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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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健则不理会张周栽培党羽之事,他好像更想让张周去得罪整个军政体系的人,如果那边的反噬很重,或许不用他们出手,什么暗杀、陷害、党同伐异的事就来了。
本来都督府的人不会往内阁这边站,但要是他们见到张周亮起的屠刀,就逼着他们非往传统文官这边站队不可。
「英国公,听闻令孙在河套立下战功,却还受了伤,却不知是否有大碍?」
刘健跟张懋走在一起。
言辞上是在表达关心,但其实就是借机跟张懋商议事情。
张懋感慨道:「吾家孙儿也算是为大明尽忠了,他提前发现了鞑靼人的踪迹,上报朝廷,立下功劳。没有辜负老夫对他的谆谆教诲啊。」
刘健瞄着张懋。
心说,看你这样子,你还挺自豪?装什么?
「令孙并未有在实际带兵的经验,为何会被派到前线,以其为先锋?就算是夜不收的差事,也不该由他来担当。」
刘健就差说,背后有人搞鬼,故意让你孙子犯险。
张懋继续装糊涂一般道:「时也命也,吾孙虽没上过战场,但得到过不少的提点,如此的安排也无不妥。不犯险,怎能得到立下战功的机会呢?」
张懋道:「保国公到如今,都还没出现在宁夏的战场上。」
不提张周了,直接跟你提朱晖,眼下你张懋对朱晖没什么警惕心理?或者说,你不打算趁朱晖表现不佳的时候,把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给做掉?
张懋点头道:「此战中,保国公的表现,的确是不佳,听闻兵科给事中已有多人对他的行径行参劾之事,老夫身为局外人,所知悉的消息不多,也不好随便评价。」
刘健道:「那你对陛下委命上听处协同兵部查军中弊政,又有何见解?」
张懋脸色阴沉,这次他什么都不说了。
但凡涉及到张周的部分,因为背后关系太大,张懋也很清楚应当避讳。
刘健也不勉强他非要说出个所以然,刘健道:「英国公也算是大明军中的柱梁,过去数十年之间,军中上下对你都颇为推崇,朝中遇事也能刚正不阿,可谓是中流砥柱。朝中更是门生故旧众多,可别事到临头之后,才想起有人刻意祸乱朝纲。」
张懋笑着问道:「这是在说秉宽吧?」
刘健没回答,冷冷道:「祸乱朝纲者,必定以个人好恶为先,善钻营而轻社稷,不是人人都跟英国公这般能守得住本心。且这朝堂之上,能有几根柱梁?有些所谓的柱梁,也不过是蠹虫,着眼于眼前,或是相助于大明,放长远就是在祸国殃民。」
「呵呵。」张懋笑着摆摆手道,「事太大了,老朽一介武夫,哪能听懂这些?刘阁老若有何意见,只管跟陛下题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刘健也不多说。
把形势说完就行了,不必要马上得到张懋的表态,只要让张懋和军中人知道,现在张周手上的权力越来越大,那暗中跟张周抗衡的联盟,就可以在不经任何盟约的情况下完成。
就是需要一种暗中的联系,在不结党的情况下,一致对「外」。
「秉宽,让你整顿军务,朕没提前跟你说,朕也知如此会让你得罪很多人,你不会怪责于朕吧?」
乾清宫内。
朱佑樘跟张周会面之后,就婉转表达了歉意。
张周笑道:「臣为陛下分忧,岂能挑三拣四?该做还是要做的。」
以张周的睿智,在朱佑樘让他参与惩办辽东窝案,也就是治罪于张玉、任良等人时,就看出来,皇帝有整顿军政的打算。
这是朱佑樘早就想入手,却又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而以前整顿军务的意义也不大,如果只是把一群旧人换上另外一群旧人,边务还是老样子,并不会有实质的改变。
但现在不同了。
有他张周在,整顿军务意味着可以换上一群新锐,能平草原,对于有野心成为「千古一帝」的朱佑樘来说,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朱佑樘点头道:「有麻烦事,或者是谁敢暗中设绊,朕会帮你铲除这些麻烦人麻烦事,朕觉得此事之后,你可以先从朱晖身上入手,他这次的战事表现太不像话了,还有他麾下的一些人,跟他亲近的,交给你一并处置。」
张周道:「陛下,直接问罪于保国公,会不会太直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