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皮纸?”刘主任皱起眉头,显然王亚楠的直截了当,让他一时有些不明就里。⑸㈨⑵他想了想回答道,“现在很少有人用这种纸了,桑皮纸太贵不说,在这种纸上作画,比在宣纸上难多了。不过……你们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说着,他站起身来到屋角的电话机旁,摘下听筒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短暂地询问几句后,刘主任挂上电话,在桌旁的白纸簿上记录着什么,然后拿着这张纸心回到沙发旁坐下,“警察同志,我问过协会里专门负责画家联络沟通的工作人员,目前本市只有两位画家还在坚持使用这种比较珍贵的桑皮纸进行作画,这是他们的地址和联络电话。你们最好实地去看看,因为我的工作人员说,画协已经很久没有购进这种桑皮纸了,他们的纸应该是自己买的。”
王亚楠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接过记着电话号码和地址姓名的纸片:“谢谢刘主任,那我们就告辞了。”
从画协出来重新钻进警车,老李不禁有些困惑,他发动汽车引擎,问王亚楠:“王队,我们究竟是要找一个男人还是女人?”
“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从现有线索看,拐走李爱珠并且可能杀死她的是个女人,第一个死者段玲身上的伤口也应该是由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造成的。而李爱珠的抛尸现场出现的司机虽然是男人,却不排除是在帮这个女人抛尸,所以我想,等我们找到这个神秘女人时,她身边的人自然也就露出真面目了。”
“你是说这个案子有两个人共同作案?”
“没错,应该是两个人,因为我记得章法医跟我说过,第一个案发现场的嫌疑人身高很可能在一米五八至一米六一之间,而第二个人,我看过监控录像,不会那么矮。话说回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段玲当初的男友,弄清楚她离家出走后直至被害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王亚楠联想到尸检报告中所提到的段玲被害时已怀有身孕的事实,就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这时车厢里传出一连串急促的手机铃声,王亚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很陌生,并不是下属及单位的来电,迟疑了两秒钟之后才摁下接听键:“哪位?”
“是王警官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嗓音,带着些许犹豫。
“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段玲的父亲段长青,你说过有新情况可以和你联络的。”对方确定了王亚楠的身份后,就立刻讲明来意,“我刚刚收到一大笔钱,莫名其妙的一大笔钱。”
“钱?”王亚楠不由得愣住了,她抬头狐疑地看看身边向左打方向盘的老李,“有多少?”
“二十万,整整二十万!用一个普通的方便塑料袋装着,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段长青越说越激动。
“这和你女儿被害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王亚楠却越听越糊涂。
“我起先也是以为搞错了,就在我家大门外的门把手上挂着,我问过邻居,他们都说不知道这个塑料袋子是从哪里来的。”
“先别急,段师傅,我们马上过来接你,你现在在家吗?”
“对,我在家。”
王亚楠打手势示意老李赶紧掉转车头,向段长青的住处——第一公交公司家属宿舍开去。
天长市公安局刑警重案大队办公室,段长青利索地签字办理了相关手续,然后把手中装着钱的塑料袋慎重地递给王亚楠,直到这一刻,段长青那憔悴不堪的脸上才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交给你们我就放心了,不然的话,就像炸弹那样,我总担心哪一天会爆炸。”段长青尴尬地说。
“段师傅,你真不知道是谁在你家门口放了这袋子钱吗?”
段长青摇摇头:“我问过隔壁退休的老王,他说他下楼倒垃圾的时候扫了一眼,注意到是个陌生的男人,戴着墨镜,以前从没见过,却好像对我家很熟悉,他拉开纱门放下包,⑸⑼⑵紧接着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前后半分钟时间都不到。”
听到这里,王亚楠心里不由得一动:“段师傅,你女儿的模拟画像上了报纸和电视新闻,记者也采访过你,但你妻子的事却还没有透露出去,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会有人给你送钱呢?照你所说来看,对方没有查看门牌号,也没有丝毫犹豫,就把这么一笔巨款留在你家门口,除非……”
“除非什么?”
“这钱如果不是别人放错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
“专门留给我?”段长青一脸糊涂,“这怎么可能?”
王亚楠思索片刻,说道:“这样吧段师傅,我安排人先送你回去,这几天你留心一下,看有没有人上门来寻找这笔钱,如果是放错的,对方很快就会来向你询问。三天后如果没消息,就可以确定是和你女儿的案子有关。”
“如果是杀害我女儿的人留下,我就更不能拿了!”段长青咕哝了一句,转身跟着老李走出办公室。
送走段长青后,老李一屁股坐在王亚楠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王队,如果真是凶手的话,他为什么要给钱,难道是出于良心不安?”
王亚楠点点头:“似乎也只有这样的解释,章法医今天给我看的那张传真上写得很清楚,李爱珠那特殊的死法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凶手不希望死者在死后会寻仇报复。这当然有一定的迷信成分在里面,但也可以看出凶手内心的忌讳,如今死者家属又莫名其妙得到这么一笔巨款,我相信凶手是在寻求内心的平衡。”
老李不由得长叹:“早知道现在心里惶惶不安,那当初干什么要杀人!”
“对了老李,那包钱送到痕迹鉴定室了吗?”王亚楠头也不抬地问。
“送去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们就去会会那两个画家吧。”王亚楠站起身,从衣帽架拿下外套穿上,抱怨道,“我总得弄明白那该死的桑皮纸,不然老在我心里绕来绕去的,很不舒服。”
“可是王队,这线索真有价值吗?光凭章法医的推测?”老李耷拉着脑袋,紧跟在王亚楠身后,生怕被走路太快的头儿甩在后面。
王亚楠突然站住脚,回头严肃地对老李说:“我们不能再放过任何线索,哪怕只是一点点可能,在没有完全否定掉之前,就必须去落实。再说我相信章法医对事物的正确判断能力,因为我和她搭档破案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错过!”
章桐的期盼终于有了结果,那个神秘的QQ号终于接纳自己为好友了,但只有那么一小会儿时间,对方的头像就迅速变灰,系统显示对方已经离线,而章桐却意外发现自己的QQ邮箱里多了一份邮件,发件人正是这个神秘的QQ号。她犹豫片刻,毅然打开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