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沈意浓感觉身上的人动作停了,她呼吸窒了窒,试探性先睁开一只眼睛,正对上程如歌含笑的眼眸,目光定定,端详着她。
她的脸一下烧红了。
“你干嘛!”难以启齿,唇间千回百转,最后只吞吐出两个字。
“流氓。”
“我只是想让你躺上来一点。”程如歌十分纯洁地解释,“我要帮你洗头了。”
“那你…干嘛在那里不说话!”她才不会信他鬼话!
“我以为你睡着了,不想打扰你。”程如歌忍着笑意,示意她往前,沈意浓配合着他动作,头顶传来温热的水流,浇湿发丝。
“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程老师了。”她最后幽幽地说。
清洗完出去,浑身干净,沈意浓感觉到了无比轻松,坐在椅子上,程如歌站在后头给她吹着头发。
热风轰隆作响,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剩下他们的房间里,沈意浓盘旋了一整天的问题终于按捺不住。
“那个,背后主使的人,你是不是有怀疑对象了?”
耳边吹风机骤然被关掉,程如歌指尖从她发间穿过,把头发梳理整齐后,轻“嗯”了声。
“绑架你们的那些人警察还在追查中,等到缉拿归案,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能抓到吗?”沈意浓迟疑问。
“能。”他肯定回复。
沈意浓沉默了会,又想起什么,转过头看他,“这次多亏了安幼黎。”
“不然…”她不由想到了事情发生的后果,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战。
沈意浓没有看出他们想要伤人的意图,只是想要拍她们的照片,或许会做以要挟,也或许是想要她身败名裂,无论哪种都将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和难以磨灭的阴影。
“是,还连累了她。”程如歌声音带着歉意。
“我会尽力补偿她的。”
“不知道她醒了没有。”沈意浓说完,小小打了个哈欠,疲倦涌上了头。
“许绛和梁梁都在那边照顾她,你放心。”程如歌收起吹风机,让她上床。
“你先睡吧,已经不早了。”
窗外天早已黑下来许久,从傍晚被绑架到出城再到医院,一通辗转下来已经接近十点,精神和身体都被消耗到了极致。
沈意浓点点头,出声,“我去看她一眼就睡觉。”
安幼黎的病房在另一层,乘电梯下去,沈意浓过去时许绛正红着眼守在床头,梁梁不见人影。
“还没醒吗?”她担忧问,许绛摇摇头,目光仍旧投在床头安幼黎的脸上。
“医生怎么说?”
“身体状况没有问题,可能是精神方面受刺激比较大,要等她自己醒来。”
“对不起。”沈意浓突然道歉,许绛略带诧异看她一眼,自嘲笑笑。
“和我有什么道歉的,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再说——”他望着她。
“这又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