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管家跪那儿磕响头,古鹏只得给宝儿收拾了一包衣裳,单手抱起和儿子说道:“咱们去给爷爷奶奶拜了年就回来继续等你娘,你娘应该快有消息给咱们了。”
管家狗腿地帮着提孙少爷的尿布,目瞪口呆地看着少爷熟练地给孙少爷打了包,然后爷俩上了马车。
一上车就把盖住头的被子角掀开些,宝儿瞪着乌黑的眼睛,转着看马车的四壁。
仆妇拿了手炉来,少爷想起他和媳妇在马车里亲吻烧了裤腿,一时忍俊不禁。
哪怕儿子听不懂,这种糗事也不能和他分享。
老爷和太太不顾家人劝阻就等候在大门口,一见少爷抱着包裹卷儿跳下来,连忙迎上去去接。
少爷抱紧了孩子跪地磕头又麻利的起来,依旧不撒手孩子跟着父母进了内院。
老古几乎小跑着进了屋门,亲自给孙子打了帘子,一叠声吩咐拿火盆,把地龙烧热乎了。
太太不管儿子冷言冷语,直接挤到身边帮着拆包。
少爷躲开太太麻利地抽出宝儿的湿尿布,快速地裹成个卷儿,老爷盯着孙子的小雀傻笑片刻,又慌手慌脚地去找玩具。
太太许久不见孙儿,不住地夸越长越俊,和他爹小时一个模样。
家里的两位姨娘在一边凑趣,专门挑拣奉承话来形容这独苗孙少爷。
老古翻出个西域传来的玻璃瓶子,里面装了柔软的蓝色沙子,一晃一晃吸引孩子注意。
果然惹来太太的抱怨说:“老爷也不怕孩子玩摔了再割破了小嫩肉?”
老爷又换了一串珊瑚珠子在手里晃,太太又嫌弃道:“你拿逗女孩儿的东西逗男孩儿做什么”
儿子不好好搭理她,她就把这股子邪火撒到老爷身上。
老古也知道气儿都不顺,尽量做出笑脸谁都不敢得罪。
太太养的花狸猫这时候也凑到小宝儿近前,吓得太太连忙阻拦:“花花乖,别吓着我孙子,你别处玩儿去!”
谁知道小宝儿伸手就拽住了猫尾巴,咿咿呀呀往怀里使劲拽。
花花哪受过这种委屈,尖锐地叫了两声。太太只是护着宝儿恐怕花花挠他,又嘱咐照管猫的丫头上前按着猫别伤了孙少爷。
少爷掰着儿子小手劝:“宝儿快松手,让花花玩儿去。”
眼看着发怒的猫爪子招呼过来,少爷下意识伸胳膊去挡。
趁着小宝儿玩腻了一松手,太太抢回花花,少爷的胳膊也挨了一下。
老古拿了药给儿子涂,太太责骂照看花花的丫头,非要打她板子。
丫头吓得连连磕头泪水连连,古鹏于心不忍劝道:“大过年的,太太还是饶了她吧,说到底也是宝儿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