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我的裙带袍襟,露出身体,认真查看每一寸肌肤,连指甲也不放过,虽然惊骇莫名,可我无力抵抗,他的笑容如有魔力,我不由自由,受到诱惑。
“不错。”他低低的笑,满意地点头,然后,俯下身来,舔我。
我十六岁,并没有近身过男人,最亲近的男人是父亲,连我的夫婚夫——杰,都没有真正拉过我的手。
这样的接触是陌生而强硬,我无力挣扎,眼看他凑过身来,冰冷的唇贴在我的颈上。
冷,真冷,如玉石一样的凉意,他是没有温度的。
我急急喘息,浑身发抖,任他覆在身上,仰起头,遥见一轮明月清冷无情。
他缓缓地移动,舌尖滑过我的耳垂,突然,向后长身而起,面上,露出两支尖尖撩牙。
我骇极大叫,他却强按住我,扑过来,长长利齿刺咬进皮肤,牢牢地制住,耳旁,有‘咕噜咕噜’的声音,是他在吸我的血。
第一次,我意识到自己的鲜血有这么多,娇生惯养的一身,平时连擦破块皮肉也算大伤,当此刻,鲜血汩汩涌出,我才开始明白生命的意义。
已经晚了,我只觉浑身的力气外泄,由那个小小的创口,游离出身外,我无比恐惧,甚至忘了疼痛。
如一只瘪了气的皮球,人渐渐神志昏迷,他却突然停下动作,俯身在上看我。
犹豫不决,沉吟不定,我早已眼花魂散,朦胧间仿佛见到他唇上殷红,点点滴滴都是我的生命。
我实在看不清楚,只好闭上了眼睛。
同时,有一股温湿的液体触到身上,他抬起我下巴,把一样东西硬塞进我嘴里。
毫无意识,本能地,我张开嘴,任那腥甜汁水涌进口中,开始的时候,我呛了一下。
“慢慢来。”他说,捏着我的颌,引导我吮吸吞咽。
那是鲜血,他的鲜血,待我再有些力气,睁开眼来,可以看到他腕上伤口,正汩汩流出红色。我吃了一惊,顿住了。
“小宝贝,多喝些。”他‘咯咯’地笑,又在我口里挤了些。
咸、甜、浓、郁,血液原来是这样的东西,我只觉自己正无法控制,心里讨厌着,身体却渴望地凑了上去,含住那脉井源,深深汲取。
慢慢的,他笑不出来,努力要收回手去,但我如附骨之蛆,紧随不放。
“停下。”他喝,可是没有用,他只好来扯我,如同拎着只蛆从腐肉上剥离,一抖手,把我抛在一边。
我仰面倒在地上,腹中鼓涨,喘息咻咻,意犹未尽。
他也在喘气,面色更白,忿忿地骂我:“你这个贪心的小东西。”
我并没有听进去,喝进去的鲜血是温热的,从那个男人身上流出,说不定还混着我自己的成分,可是现在,它在我身上绞动,瞬息变得冰冷,冷得刺人。
我抱住身体,在地上翻滚起来,一截截地,在结冰。
“冷。”我哭泣,哀求他:“救救我。”
没有人伸出手来,周围一片死寂。
我觉得自己要死了,这感觉比刚才被吸尽血还要深刻鲜明,可人偏偏死不掉,神志越来越清晰,一寸一分,我感到自己的变化,饱涨在胸中的水分如同自己生了脚,在四下飞窜,每到一处,便用冰棱杀个遍体鳞伤。
“啊…,嗯…。”耳边有人在嚎叫,却是我自己在大声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冰寒中沉浮磨难,死去活来,再一次立起身来,是在那个男人的搀扶下,我浑身无力任他摆布,将我安靠在一块墓碑上。
他从身上摸出把锋利的匕首,上来整理我的长发。
“多么美丽的头发,”他再一次称赞,不住用手衬起细看:“闪着重重蓝影,简直是有自己的生命。”
我欲哭无泪,浑身冰凉空虚,无助地看他,张了张嘴,却又终没发出声音。
“是不是很冷?”他问我:“饿不饿?”
饿?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种搜肠刮肚难受的感觉是饿,我立刻拼命点头。
他放下匕首,神秘一笑:“等一会,我会给你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