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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前。
萧澜在三天前便收到了那封密信,那人约他今夜三更时分于寒山寺外相见,可他又多等了几个时辰,那人还是踪影全无。
寒山寺里的小和尚都快要晨起撞钟了,萧澜快要耗尽最后一点耐性时,总算是看到了不远处树后的模糊人影。
“你可算是来了,若是再晚一刻,我便走了。”
树后那人笑了两声,道:“你我多年未见,不留下来好好叙叙旧,又要往何处走?”
萧澜微挑了下眉,一双狭长凤jsg眼眸光冷厉,“有话便说,你我之间没什么值得叙的旧,我也没空听你说那些多余的话。”
“萧郎也太薄情了。”
那人说罢,便从树影下走了出来,借着月光,萧澜看清了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多年如一日的丑陋。
“我当日似乎是给了你些愈合疮疤的药,怎么,樨娘看不上我,也不肯用那药么?”
樨娘也没回他的话,抖了抖素白的衣袖,脚步蹒跚地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道旁的一块石头上。
第54章
樨娘翘着脚,一截枯瘦的脚踝便从宽大的裙摆之下露了出来,不过是寻常人脚腕一半粗细。
萧澜余光看到,往前走了几步,倚在树旁,道:“你这腿脚又不好,夜里风凉,到处乱跑什么?还以为是从前年轻,又有一身好轻功由得你放纵。”
他语气听起来颇不耐烦,说这话的时候连眼神都没往她身上落。
樨娘笑了笑,哑着嗓子道:“罢了,我只是来问你那姑苏城郡守李深之事。”
“李深?你找他作甚?”
“我听闻你几次刺杀李深未果,甚至还因此与越剑山庄结怨,果有此事?”
萧澜道:“是又如何?”
樨娘听了他这话,一时间隐忍不住,站起身来握住萧澜手腕,又问:“我只问你刺杀他的原因是什么?别跟我提什么天道正义,何时风索楼也讲起这些冠冕堂皇之事?这天下之主,谁当不是当,昏官多了去,几时看到风索楼有这等替天行道之心?”
萧澜皱了皱眉,想挣开她的手,可却只动了一下,见她身形不稳,便没有再动。
“与你何干,我想杀什么人就杀什么人,你屡次三番前来搅扰,当真以为我对从前的事丝毫没有计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