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谢渺在崔府这几年,生活如此丰富多姿……
他摩挲着下巴,笑里藏刀:要怎么在这头小绵羊身上薅羊毛才最划算呢?
*
拂绿正暗中注意孟远棠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作出不合时宜的事,说出不合时宜的话,精神压力极大。
六日过去,他安分守己,平易近人,拂绿反倒心神不宁。
“小姐。”夜里,拂绿又与谢渺同床,说着悄悄话,“我们就由孟远棠一直赖在崔府吗?”
“放心,他在崔府掀不起风浪。”谢渺道:“过几日,我们将他引出府再按原计划行事。”
拂绿一喜,迫不及待道:“择日不如撞日,要么就今日,天一亮奴婢便去约他?”
“拂绿。”谢渺道:“别着急,越着急越容易被他拿捏。”
拂绿带着浓浓嫌恶地道:“奴婢实在受够了他的虚伪,明明是个人渣,偏要扮成贴心兄长,真是令人作呕!”
谢渺道:“忍一时之气,才能解后顾之忧,稍安勿躁,此事很快便能了结。”
拂绿担忧道:“府里已经有了许多您与他的流言,二公子那里……”
谢渺道:“这跟崔慕礼有何关系?我有我的路,他自有他的道,趁此机会分清楚最好不过。”
拂绿还想劝,“可是……”
谢渺冷静地道:“莫非你想他也参与进来?”
拂绿霎时失声。
不,二公子绝不能知道关于孟远棠的事,哪怕他是刑部官员,见多识广,哪怕小姐与孟远棠并没真正发生什么……
拂绿忍着泪道:“小姐,奴婢替您感到委屈。”
明明孟远棠是犯错的那个人,但小姐连喊冤都无地,受了欺侮只能往肚子里吞。
谢渺久久未语,久到拂绿以为她已睡着,才道:“都会变好的。”
黑夜再长,天终究会亮。冬日再深,春亦会如期而至。
都会好的。
*
又过两日,连崔夕宁都忍不住跑来海花苑,主动打听孟远棠之事。
“阿渺,你跟我说老实话,你与那孟姓表哥关系如何?”
谢渺道:“我曾经在孟府寄住三年,受他诸多照拂。”
意思就是,她与那表哥感情甚笃?
崔夕宁唉声叹气,“那我二哥呢?他以往对你也有照拂,你怎待他不假辞色?”
谢渺便瞟她一眼。
好吧。
崔夕宁心虚地捋着发丝,好声好气地道:“二哥从前是不知好歹,但他现下幡然醒悟,对你那样用心,你为何不试着给他个机会?”
谢渺道:“没兴趣。”
崔夕宁故意道:“行,你没兴趣,多的是人有兴趣,那苏盼雁见缝插针的往明岚苑跑,想来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登堂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