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人冷冷的望着他们,一直没有开口,此刻沉声道:“且慢,你们闯了祸就想如此轻松的一走了之?”
吴勇脸色一变,道:“阁下还想怎样?”
青衣人道:“你等为非作歹,欺负善良,虽然名为镖师,其实与强盗无异,在下若不教训你们一顿,岂不让人耻笑?”
吴勇右手按着钢鞭,道:“你难道还想动手不成?”
“与你们动手岂不污了在下双手?”
青衣人冷冷道:“你们每人把兵器留下来,今晚叫镖头金狮顾扬武到夫子庙来拿!”
吴勇狂笑一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青衣人打断了他的话,道:“不然你们就把手臂留在这儿!”
吴勇冷笑一声,道:“白姑娘,你是看到了,这并不是我多事,而是他欺人太甚了。”
白冷秋冰雪聪明,怎会不晓得吴勇色厉内荏,无法找到阶梯下台,所以才这样说话,希望能要自己出面。
她微微一笑,朝青衣人深深一视,道:“这位壮士……”青衣人剑眉一锁,道:“姑娘何苦替这等恶徒求情?”
白冷秋见到自己的话被打断,再一见到那青衣人的冷漠之态,禁不住脸上一红。
好在她周旋于达官贵人之间颇久,应对的功夫自是高人一等,她的脸上现出一股极为为难的表情,轻声道:“壮士你……”青衣人暗亮的眸子里浮起一种特殊的情绪,默然片刻,凝目望着吴勇,道:“看在白姑娘的面上,我饶过你们这一遭,还不与我快滚!”
吴勇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咬了咬牙,忍了下来,抱拳道:“阁下尊姓大名,尚请赐告……”青衣人冷声道:“你们如果不服气,叫顾扬武来找我,我在夫子庙等他。”
“后会有期!”吴勇弯腰背起已昏迷的陈锦扬,狠狠瞪了青衣人一眼,喝道:“走!”
他们四人像逃走一样的,飞身跃上岸去,冲过人群,消失在夫子庙那边。
白冷秋在他们离开之后,朝青衣人敛衽道:“多蒙相公搭救,贱妾在此谢过?”
“姑娘不必多礼。”青衣人目光凝注在白冷秋脸上,沉声道:“其实用不着在下出手,姑娘也可以应付得了这几个江湖败类,在下只是多此一举而己。”
白冷秋微讶,道:“相公何出此言?”
青衣人道:“姑娘身怀绝技,只是深藏不露而已,在下出手,岂非多事?”
白冷秋深深望了他一眼,既未承认,也未加以否认,只是说道:“相公,请进舱来,容贱妾奉敬水酒一杯,以表谢忱。”
青衣人道:“多谢姑娘相邀,不过在下想要告辞。”
白冷秋似未料到他会说出告辞的话来,微微一怔,忙道:“相公,请留步。”
青衣人已转过身去,闻声住脚,道:“姑娘尚有何事?”
白冷秋道:“请恕贱妾冒昧,若是我记忆不错,这两天相公你是站在河边一直望着此舟……”“不错!”青衣人道:“这两天以来,我一直想找机会见一见你。”
白冷秋脸颊一红,道:“那么为何相公在登舟之后,见到贱妾就要离去?莫非贱妾容貌拙劣,不堪相公入目,故……”青衣人道:“姑娘错了,以姑娘绝世之姿,在下跋涉江湖两年之久,也从未见过有胜过姑娘之人,何能说不堪入目?”
白冷秋道:“既是如此,相公何以……”青衣人道:“只因在下身有要事,不愿在此多加逗留……”他的话声稍顿,道:“姑娘身怀绝技,具有天人之姿,居于秦淮河边,必然有所图谋,在下不愿更深一层了解,以免耽误自己之事。”
白冷秋幽然一笑,道:“相公洞察人情,想必也是身受人间诸般苦痛,你我既是同病相怜,同饮一杯又有何妨?”
青衣人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白冷秋接着道:“这只是表示我的感激之情,相公你……”整个南京城里,有多少富贾财豪,想尽办法,也不能够得白冷秋应允进入舱中,饮上一杯水酒。
如今她却用这种请求的口吻来邀请青衣人入内同饮,此事若是让他们见到,只伯没有人会相信。
青衣人目光一扫,这才发现就如此一会工夫,岸上桥边已聚了好多的游人,他们翘首向这边望来,显然是惊奇于白冷秋的现身舱外,并且跟这么一个落魄的人说话……他淡然一笑,道:“好吧!叼扰一杯水酒了。”
白冷秋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道:“相公请……”青衣人不再客套,昂然走了进去。
他在这两天中,每天最少有两个时刻在岸边向画舫这边观看,每天见到的都是珠帘深垂,灯光隐约,只见人影,不见有人出来。
此刻,当他随着白冷秋进入舱里时,他才发现里面的地方之大,布置之富丽,远远超过他的想像之外。
并且在那华丽的舱房里,只有刚才那个身穿紫衣的少女,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人了。
那个紫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