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妃的眼睛眯了眯,然后看向自己的儿子:
“既然这样,敕令已下,只怕是再不能改的了。但是你时刻记得,你是这一次特使的总负责,所有的一切,都得听你的。进得特使队伍容易,但这路上怎么走,在西山之后做什么怎么安排,都是你一人说了算——也好教一些人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华硕闻言,终于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拱手道:
“多谢母妃指点,孩儿明白了。”
“嗯,你懂就好,至于西山那边,该说的,我都会提说好,你只要干好这件差事就行了。”
“是。”华硕应声,但又带了几分不甘道:“那母亲,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么?”
“你父皇那边,自然得算了。”
苏贵妃轻笑一声,伸出手来帮华硕整理着衣服的边角,捋平之后才又继续道:“但是这件事,很明显不是你父皇一人的原因。
“所以,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说着,苏贵妃扬声,对着外面唤道:“来人,去传三春过来。”
很快,便有一个小太监推门而入,行礼蹲身,抬起头来正是先前引着无落出去的那一个。
摆弄着桌上的茶壶,苏贵妃悠悠的声音传来:
“去查查,昨天下午到晚上,都有谁见过陛下,都说了什么话。本宫要知道的清清楚楚,一字一句都不能漏掉!”
……
此刻的结香居中,鸾歌也接到了三殿下让人送来的敕令。
同来的,还有赵亦派来,说是编制登记安国侯府西山队伍的元宝。
尤其是他在鸾歌面前,将赵亦在金銮殿上怎么不畏强权,怎么大闹了那么一出,才替她争来这个名额的事情大肆渲染一番后,鸾歌放下手中那一份名单,望着元宝道:
“小兄弟你在外面这么形容,你家老侯爷知道么?”
“啥?!”元宝听到这一声问,愣了一愣,没明白过来鸾歌的意思。
“你们家小侯爷上次为什么被罚到西山去了?这一次又在金銮殿上这样闹腾,只怕你家侯爷都想抽他了吧?得亏你这个时候还洋洋得意,将陛下的意思说成强权,浑似你家主子的撒泼取闹是有理有据一般——你也不怕你家侯爷知道后,舍不得教训儿子,先训斥你们这些纵容起哄的人一通?”
元宝来的时候,便是因为得了赵亦的意思。
因为昨儿个收谢礼的时候,鸾歌直接让屋里的大丫头接收了东西,连面露都没露,弄得赵亦很是气馁。
所以今儿个得了这机会,本想自己来走一遭的,但是却又怕鸾歌又不见他,只得委托了元宝,假托登记编制的理由,让他好生吹嘘宣扬一番出了多大的力,好让鸾歌对他生出几分感激与同情来。
元宝本就是赵亦肚子里的蛔虫,得了消息还不说啥是啥?谁曾想却忘记了这一茬,直到鸾歌这个时候说起,他想起自家老侯爷回府时候的怒容,才想起这个事儿好像的确是不该这么说……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哈哈,笑道:
“瞧鸾歌姑娘这话说的,小的这不是说着玩呢嘛,您听听就过去了,别忘心上放,别忘心上放啊……还有那个啥,主子说了,明儿个趁凉快赶辰时启程,到时候会提前派人来接您,您记个准儿啊……那什么,小的这就回去复命了,您先忙……”
“好,有劳小侯爷,有劳元宝兄弟了。”
鸾歌笑了笑,示意宜碧收起东西,代自己送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