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烟!
腿受伤了!
没有时间犹豫,她首先检查了一下腿部的伤势,果断地撕下一块衣角,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腿,苏离再一次闭了闭眼,强忍着疼痛,把腿包扎了起来,尽量让血不要流那么快。
做好腿部的简单包扎后,她长出了一口气,嘶~这才感觉背部也受伤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泛滥。md,做了这么多次任务都没有受过伤,这次居然受伤了,真是夜夜打鬼反被鬼捉。她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在这里干坐着不是办法,最主要的是要找到人烟,有人,就一定有药,有药,就能把伤治好。她顺手捡了一根大木棍,想撑着站起来走,还没动,肩胛骨就一阵生疼,硬生生地向前倒了下去。
“该死!”苏离低低地诅咒了一声,挣扎着站起来准备第二次走。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传来着急的说话声。
“赶紧找,赶紧找,见不到大小姐,我们回去都会没命了。”
“是!”
“大家分头找,一定要在日落前把大小姐找到。”
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快要到苏离面前了。她顺势一倒,把自己隐藏在草丛里。
“大管家,这里有一个女子。”有人惊呼道。
苏离翻了翻眼睛,还是被发现了。于是,她不再躲躲藏藏,又坐了起来。
“大管家,大小姐暂时找不到,只找到这个女子,不如……”站在管家后面的一个小厮,看着坐在地上的苏离,眼珠子一转,附耳在他身边说了一些话,管家的脸色由阴转晴,慢慢露出了笑容。
“小姑娘,你多大了?”一张麻饼脸突然凑近,吓了她一跳。
苏离盯着他,没有说话。
“小姑娘,你会说话吗?”还是那个麻饼。
苏离嫌恶地把头撇向一边。虽然姑娘杀人如麻,但是姑娘杀人也会挑,太丑的人姑娘不屑。
“大管家,看来是个又聋又哑的,正合适。”那小厮高兴极了。转向管家兴奋地说道。管家打了个手势,小厮马上招手,“喜婆子,快过来。”
“哎……来了。”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太婆颠颠地跑了过来。
“大管家,小姐找到了?”喜婆子满脸堆笑望着他。
“别多话,你去把喜服拿过来,然后到轿子后边去等着。”小厮命令到。
“哎。”喜婆赶紧应声,迈着小步子颠颠地跑着。
几分钟后。
苏离被那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套上了喜服,塞进了轿子。
“好像可以离开这里了。”苏离心中想到,并不在意自己会被她们带去哪里。
“诶,我说……”苏离本来想舒舒服服睡一觉,并不想搭理这一伙人,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伤口并没有包好,如果拖延下去可能会更危险,于是她选择了向这一伙人要伤药。
“大……大管家。”那小厮似乎听见了苏离的话,颤颤地用手拉了拉前面的麻饼脸,“那小姑娘不是哑巴,她在说话。”
“是吗?”大管家回过头来,阴恻恻的脸看着轿子中的苏离,“小姑娘,我劝你还是装聋作哑的好,进了城,可没人帮得了你。”
“我是得装聋作哑,但是你先得把我的血止住了,这样淌着血,任谁也不会让我进门的,你说是不是呢?大,管,家?”苏离侧着脸,苍白的脸上尽是笑意,任谁也不会想到她是一个伤者。
大管家神色微微一顿,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喜服中渗出的血,没想到这姑娘还受了伤。
“大管家,我们现在主要是要把新娘子送到,只要‘人’送到了,其余的我们就可以不管了,您说是不?”小厮搓着手,满脸讨好地说道,生怕这大管家一个心情不好,就把苏离放了,到时候就没法交差了。
“当然,本管家自会安排。”麻饼脸似乎有些不耐烦这小厮老是抢他的话,但是目前阶段,又只能这么办,于是张口道:“小顺,你去拿一些金疮药过来。”
进府
稍晚些时候,苏离一行人顺利地进了城。
这是一座叫“平阳”的城池,是北齐国的帝都。
苏离侧坐于软轿之中,微靠着窗,冷眼瞧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潮。虽然她并不了解这个时代,但看这风貌,似乎不亚于现代的繁荣。晚风吹起挂于屋檐下的红色灯笼,一排排晃动的烛火在跳跃,似在庆祝,似在嘲笑,似在冷眼睥睨这座满眼繁华却又暗藏污垢的城池。
轿子进了安府,一路安安静静,府内没有一丝喜庆的气氛,也没有一点人声,诡异得令人害怕。从头到尾,只有一路大红色的喜字和一明一灭的灯笼在风中摇晃,衬着那黑漆漆的树影,斑驳得可怕。所有的仆人都悄悄地走着,所有的动作都轻轻的,似乎一个响声,就会破坏这里看似平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