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成天学这些诗呀词的,有什么用呢?”香儿很不以为然道。
“香儿,你不懂,这些词很有意思呢!它们总能适时的替你表达出心里的想法。”
香儿还是摇头,“小姐,我常听徐嬷嬷说,一个女孩子家只要学好女红,将来嫁了人好好侍奉公婆和丈夫就成了,根本不必懂这些东西。”
临仙一听她提到嫁人,羞得低下了头。
见状,香儿不禁取笑她,“小姐,你也不必害羞,这是迟早的事嘛!我真想早点见到未来的姑爷,看他是何等的才气能娶到像小姐这样的才女呢!”
“我才不喜欢那些个风流才子呢!”临仙摇摇头,“就像汉朝时候的大才子司马相如,凭着他的琴艺和文才赢得美人的芳心,到头来却又移情别恋,想要置糟糠之妻于不顾。人家说文人薄幸……”
临仙忍不住抒发内心的感慨,当她发现香儿正盯着她笑时,不自觉又羞红了脸。
“小姐,你果真不同于一般大家闺秀,既然你不要那种风流才子,那么你心里想要的是怎么样的郎君呢?”
临仙忙别过头去,“别胡说了!”
“小姐,说嘛!”香儿还不放过她。
“香儿,你再胡闹,我要生气了!”临仙只好板起脸来,圆睁着杏眼瞪她。
“好啦,不问就不问,反正凭小姐的条件一定会匹配一个了不起的姑爷的,而且啊……”她顿了下,“我相信喜事近了。”
“香儿!”临仙羞得伸手打她,“你这个死丫头!”
“哎呀!小姐饶命啊!”香儿一边躲她,一边喊着。“我不敢了!是大人说最近有很多人来提亲的嘛。”
闻言,临仙呆住了。
“小姐?”香儿也停了下来,回头好奇地盯着她,“你怎么啦?”
临仙不语的坐了下来,心里忐忑不安。
有许多人来提亲?爹会将她许配给谁?是虚有其表的纨裤子弟?还是财大气粗的富商?
她虽然能像男孩子一样读书,但她很明白女孩子的婚事是不能自己作主的,只有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一点也没法子改变的。
她的娘早逝,心事又无法对爹明说,怎不教她暗自发愁?
虽然爹娶了几个妾,但她和她们并不亲近,说什么她也不可能对她们说出自己的心思。
她叹了口气,心里笼罩着挥不去的阴影。
朝廷与西夏今年的战事失利,枢密院兼陕西经略招讨使郑永风尘仆仆回到汴京。
“大人回府了。”仆人连忙入内禀报。
“爹!”郑玄羽赶紧出去迎接。
“唉!”郑永蹙紧眉头走进厅堂。
“爹!”玄羽关切的问道:“圣上怎么说?”
“我根本没有见到圣上。”郑永摇摇头坐了下来。
“为什么?”玄羽愣住了。
“唉!都是童贯那个奸贼,他竟敢向圣上谎报征西军队大捷!”
“啊!有这种事?”玄羽一脸震惊,“这个童贯真是越来越目无法纪了!不过圣上也太糊涂了!”
“住口!玄羽!”郑永大声斥喝,“我不许你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难道不是吗?爹,圣上这几年来老是宠信新党那些佞臣,对旧党的忠臣都疏远了,真是是非不分!”玄羽义愤填膺的道。
圣上自从登基以来,成天写字作画,不问朝政,身边又都是些逢迎拍马的小人,他们一边整肃异己,一边引诱圣上恣情玩乐,整个朝政是日益败坏了。
“玄羽!”郑永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曾教你这样以下犯上的吗?”
“爹!”玄羽马上跪下。
“好了,别说了,我相信圣上会醒悟的。”郑永仍然怀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