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师兄哪儿去了?
还有一个要紧的问题,这些人凭什么这么对师父不客气?一副要打人的样子?师父干了什么事儿让他们这么坐不住?
胡真人清清嗓子,依旧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右手慢吞吞的从袖子里伸了出来,慢慢的掐算了几下,才对坐在左手边的一位老者说:“常师兄,我这里也算了一算,黄宛那孩子并没有性命之忧吧?你们难道算的结果有所不同?不如大家一起说出来参详参详?”
“救人如救火,这事儿怎么还容得下慢慢参详?再拖延下去只怕我徒儿就没命了。”来的这几位真人之中,杨真人是唯一一位女子。她看来起来约摸三十来岁年纪,不施脂粉,穿了一件素蓝色道袍。若只看面容,也算是个美人。可是这人面相上戾气太重,看起来过于严苛冷酷,让人看着全不觉得可亲,只想对她敬而远之。
天机山也只有她这么一位女真人,她收的也大多是女弟子。兴许是这位师父言传身教太过成功的缘故,她的徒弟也都显得脾性不怎么温和。
“诶,怎么这样说呢?你是有人证,还是有物证?冒然这样指责回流山的弟子,可是要伤了两个宗门的和气啊。”别人可能对她忌惮,胡真人却不怎么买她的账。论资历,胡真人可比她入门还早。论本事,她落后胡真人更不是一筹。平时为了不伤同门和气,胡真人愿意给她三分面子。可是这会儿她邀了好几个帮手跑到半山堂来堵着门问罪,胡真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就算为了面子他也不可能服软,就让他们直接找李复林师徒的麻烦。不然以后在宗门内人人都要当他是软柿子了,他说出的话还有多少分量呢?
杨真人重重一拍椅子站起身来:“我们有人证也有物证!我徒儿失踪之前,最后见的人就是姓莫那小子!从那以后她就下落不明了,我们细细查找,只在他们最后见面的地方找着了这个!”
杨真人一抬手,她手里握着的显然是一粒木雕的珠子。
如果单是珠子那不算什么,可是这珠子上面沾了一些象是污渍。
现在半山堂里的这些人多少都是见过世面的,这珠子上沾的显然是血渍嘛。
这样物证一拿出来,顿时有许多人神情大变。
沾了血的物件……这说明黄宛是一定遇上大麻烦了,说不定已经遭遇不测了。
可玲珑觉得这事儿简直荒唐到了极点。
这女人的意思,是说大师兄害了她的那个徒弟?
多滑稽啊!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大师兄都不会干这样的事。
这些人凭什么把一口黑锅就这么扣给大师兄?自己弟子不见了赶紧去找啊!他们不是能卜会算吗?天机山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找一个人还不容易?跑这儿跟他们说什么胡话啊?
对了,这事儿是冲着大师兄来的,大师兄怎么不在?
玲珑忽然心中一紧。
大师兄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天机山除了胡真人、宁钰等人她熟悉一些,旁人她可一点不熟,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他们会不会已经对大师兄出手了?为了掩人耳目才跑来倒打一耙,反说大师兄害了他们的弟子?
这可不是不可能。
这念头一在心里扎了根,玲珑看着对面那些人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
不光是他,回流山的其他人也都恼了。
大师兄的人品他们都深知,也都信得过,决不相信大师兄会无端去害天机山的弟子。
再说,他们宗门上下是一损俱损,荣辱与共的。大师兄被诬陷,他们这些人不也都跟着一起受辱了吗?
胡真人看了看那颗珠子:“这就是物证?可它又不会开口说话,你所说的人证又是谁?”
杨真人被他这口气气得不轻。
人证她自然也有。
黄宛昨天去和莫辰见面的事,有好几个年轻女弟子都知道。从她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出去找她,结果只找到了一颗散落在地的,沾血的珠子。
黄宛送了一件重礼给莫辰的事儿她们知道,一见着这个珠子她们顿时就慌了,四处找人找不到,就赶紧去禀告给杨真人。而杨真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用秘法召唤弟子。天机山这样的宗门,对门下弟子都有独特的联络召集方法。可是这一下却没有功用,黄宛没有回应。
杨真人再次测算,得的结果却是大凶,显示黄宛已经凶多吉少了!
黄宛是杨真人最得意的徒弟,她这一惊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