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说:“这雨淋着挺舒服的。”
身体枯竭,感觉皮肤都开裂了,正好补水。
水心接雨水洗了把脸:“我的脸什么时候好?”
扈轻:“我怎么知道?”
水心忍不住呲牙:“我试过了,灵力丹药和药膏,都不管用。”
扈轻一愣,旋即想到大约是烈日灼炎威力太强,道:“这样也挺好。”
水心无语,是谁看到第一眼就喊鬼的?
他摸了摸脸:“我全身都是。”
扈轻:“痒不痒?”
她看见了,脑袋上、脖子里、手上,露出来的地方全是白色的水泡挤水泡,要不然她喊鬼呢。太阳精华果然不可小觑,太上火。
要不然——给他煮个凉茶?
“不痒,但我怕毁容。”
扈轻不搭理他了,望着雨丝砸在灵舟上叮叮咚咚发呆。
水心也发呆,他用了秘法禁术,心力损耗比扈轻还大,尤其后来又被烈日灼炎烧了一遍,感觉脑子都烧干了,更是提不起劲头来。
他并不知道烈日灼炎。事实上用了秘法后,他只靠本能作战,后头只感觉身体里烤得慌,神智才回笼,还以为是反噬。不过现在他有了猜测,应该是扈轻帮了他一把。
他没问扈轻,扈轻也不问他。
一夜过去,他们所在地一片水洼连着一片水洼的,雨还没停。
扈轻揶揄他:“你好歹把锅收了。”
那锅里的蘑菇汤和雨水都溢出来了。
水心:“又没人抢。”
好吧。又是一天一夜的雨,两个懒货照旧一动不动。
绢布都忍不住想喊白吻把他俩卷到一边去,但忍耐住了,他就看看这两个到底有多懒!
两人都泡水里,一个灵舟外一个灵舟内,一个坐着一个半躺,脸上一动不动跟死了似了,时不时抽个腿搅个水花证明自己活着。
绢布觉得他们可能在比耐性。
扈轻:不,我们在比摆烂。
好在雨终于停了,地上的积水也慢慢的流走、被大地吸收,等再干一些,无数蘑菇争先恐后冒出来,灵舟一头被一大丛大个头的蘑菇顶起。扈轻头下脚上的躺着,也不说调个个儿。
真懒啊,太懒啊,她都懒得把灵舟里的积水弄出去,只靠太阳晒。
扈轻:反正不淹到鼻子我是绝对不会动的。
这样什么事也不做的懒惰着倒是很久都没有的感受,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想不起来,那种感觉,很——治愈。
她都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又过一天,湿润的环境让周围的蘑菇越长越多越长越大,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等走得近了,两人才懒洋洋的转动脑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