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衙役们住的房间里。
随着家眷来北山县的越来越多,住在这边的人越来越少,原本有些拥挤的房间,现在也只剩下几个人。
“宋头,怎么样?我这媒说的还成吧?”刚回到房间,孙子小就迫不及待的问。
宋喜雨点了点头,“还行吧,你有心了。”
孙子小从怀里拿出一袋钱,塞到宋喜雨手里,“这点钱,算是小弟提前送的贺礼,小弟不敢有什么大念头,只想以后跟着您。”
宋喜雨笑了笑,收下了这一袋子钱,“行,我记得了。”
一门之隔,左大头面色铁青,就听这语气,也知道里头那两人有问题,可谈话内容又不能抓住实质性的证据。
他总算明白了大人的意思。
想到以往大人的行事作风,他没有立刻推门开质问那两人,而是转头去找了孟长青。
书房内,孟长青听完左大头的复述,一直存在心里的疑问倒是解开了。
“这二人必有私下交易,以宋喜雨当前的权利,能许给孙子小的利益,只能跟官道修建有关。
若是跟他们挑明,再逼问当中缘由,太费劲。
现下,我们只察觉到这两人有问题,其他亲兵是否也有问题?谁也不敢断定,若是大张旗鼓的查他,其他心中有鬼的人必然要藏起手脚。”孟长青对左大头道:“暗中查,看他们勾结在一起,到底是为什么?”
左大头应道:“是。”
孟长青又问他,“你打算如何查?”
“找我信得过的人,去他们身边人打探,看他们最近在做什么,是否有反常之处。”
孟长青说,“不止他们身边人,在他们手底下做工的百姓也要问。”
“我知道了。”
“辛苦你,这样的人早些从队伍中拎出来,咱们也能更放心些。”
“宋喜雨是我选的人,属下有眼无珠,不敢说辛苦。”
孟长青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宋喜雨离开后,孟长青立即打开了书箱,从当中翻出亲兵名册,找到宋喜雨和孙子小两人,看二人籍贯不同,从军时间也不相同。
她心里清楚,无论这二人此次犯错是大是小,她都不会留下这两人,干脆用炭笔将这二人划除。
张园走后,她把身边的亲兵重新编了班次,本就是为了便于管理和教化,可人心难改,本性不好的人,再教也不管用。
黑夜之下,荒野之中,郑喜冬听到远处传来她爹娘的声音。
他们在叫她的名字。
他们越叫,郑喜冬就走的越远。
不知道怎么绕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郑喜冬忽然看到前方有火光亮着,仔细一看,她竟然走到了官道附近,那火光正是从衙役看守器具牲畜的帐篷传来。
想到衙役,就免不了想到那两个人,郑喜冬当即调转了方向。
她又累又饿,想停下脚步,却不知道自己能停在何处,只知道这里不能停,那里也不能停。
走着走着,到了县城,县城比安西村富裕,晚上还有人家亮着灯,为躲避晚间巡查的衙役,她就近闪进了一间没锁门的屋内。
等进去摸到整齐排列的桌凳,才知道自己进的是学堂。
她心下也好奇,学堂为什么不锁门?但这会儿已没有心力去思考,她摸索到自己之前坐的位置,在那位置上趴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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