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接过筷子,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很淡,说道:“没事,跑神了。”
连田显然不信,趴近了,仰头盯他,一脸认真:“你怕的东西不会就是黑|||社|||会吧……?”
“……”林深,“我去换双筷子。”
神经大条的好处就是连田并未对此继续过多深究,对于林深刚刚的跑神,也就是笑他两下的事,之后就一笔带过,聊别的了。
一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连田有些担心,问:“你不会又病了吧?”
林深回答:“没什么,可能是出差出得有点累。”
结完账,连田拍了拍他肩膀:“那今天就先这样吧,能回去吧?”
林深:“可以。”
“行,那你路上慢点,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哈。”
“你也是,别在车上打瞌睡,小心坐过站。”
连田:“……”
二人在车站分开,林深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公交站人不多,林深查询了下一辆公交车的到站时间,就走到站牌里的椅子上坐下了。
深秋的夜风瑟瑟,还未入冬就已经让人提前感受到了冬日的寒凉。林深坐在长椅上,两肘搭膝,前倾着身,将手机的屏幕亮度调暗,心不在焉地划着。
忽然,一道身影在余光里晃了过去。
手指的动作微顿。
林深直起身,换了个姿势,一条腿搭着另一条腿,眼睛盯着手机不动,自然地半侧过去,看清了那个人。
背脊微微一僵。
余光中,那个身影穿着一套古板而守旧的深蓝色唐装,微微佝偻着背,站在一棵绿化树后,露出半侧身子,直勾勾的目光死死盯着站台。
脖颈上,一道长疤从下巴开始,一路下指,歪曲地避开喉结,没入深蓝滚边的领口。
呼吸在顷刻间急促了起来,林深低着眸,停留在屏幕上的目光发紧,拇指微颤。
指腹在屏幕上划动了一下,下一刻,林深拨通了电话。
“喂,莫浅,是我。”
“……嗯,晚上值班,明天出差,这几天不在家,不用给我留门,有事电话联系。”
不过三言两语,林深就把电话挂断了。
然后定了定神,缓缓吐出一口气。
……好了。
……该解决一下尾巴了。
……
翌日。
林深躺在床上,在太阳攀上枝梢的同时,睁开了眼。
——满眼通红。
一晚上没睡。
刚坐起身,手机就震了起来。
望着屏幕上的名字,林深有些头疼。
“……喂。”最后还是接了。
“你在哪。”电话那头,宋凌云的声音不温不火,透着丝许冷淡。
“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