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被扯过来盖到了他身上,江鉴开开始昏昏欲睡,脑海中依稀晃过以往种种,问:“教官,你是不是讨厌凡事都跟你对着干的人?”
“你当在看无脑总裁文啊?除了总裁,正常人都会讨厌的,更糟糕的是还被讨厌的人干掉了,你说这口气我咽得下吗?”
沉默语气轻松,江鉴开也不知道他的话中有几分是真的,忽然肩下一凉,却是沉默的手在碰触他那里的伤口。
许久,语调沉寂下来,说:“抱歉,不该把你扯进来的。”
这声线才有几分以往教官的样子,江鉴开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意识恍恍惚惚,随口说:“没事,反正是我欠你的。”
沉默凝视着江鉴开肩下的伤疤,听着他呼吸渐沉,目光又转向他的身体,转了一圈后,落到他的脸上。
他还记得重见江鉴开那次,江鉴开很颓废,削瘦得让人惊讶,唯一不变的灵敏的身手,证明他还不是个废人。
现在的他也很瘦,更糟糕的还失了明,不过颓废感消失了,自从仓库一战,江鉴开就像是浴火重生,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他抬起江鉴开的手。
指尖有不少细小划伤,江鉴开的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淤青,那都是因为眼睛不便造成的。
虽然他一直表现得很乐观,也很快就适应了失明的状况,但不代表他可以凡事都游刃有余。
他曾想过找办法帮江鉴开治好眼睛,可犹豫过后放弃了,失明对江鉴开来说也许不是坏事,许多事情,看不见反而更幸运。
注视着那些伤痕,沉默的目光变得深邃。
伸手拂过江鉴开的发丝,他低声说:“我是自私的,方糖,你就当这是我的报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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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鉴开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的。
他睁开眼睛,首先的反应就是抽出枕下的匕首。
沉默好像不在,周围漆黑,不知道是几点了,搭在身上的毛巾被随着他的起来落到了一边。
外面窸窣声音还在继续,江鉴开跳下床,衣架上挂着睡袍,他随手抄起披上,拿着匕首走出去。
声音是在茶几周围发出的,江鉴开听到响声的同时就要甩匕首,对面传来哎呀呀的叫声。
“是我是我,别甩飞刀,虽然我死不了,可也不想每天都被刀戳啊。”
那人嘴里含了不少东西,叫嚷声模糊不清,不过听得出是一色的人形在叫,江鉴开收起了刀,束好睡袍腰带,说:“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我也想啊,可是我脖子上挂的这玩意儿不仅可以搞追踪,跑出控制区的话,它还会一直往里勒,我不想被勒死。”
“所以你回来的头一件事就是偷我家的东西吃?”
“我快饿死了,就把你情人给你准备的早点吃了,顺便还吃了些冰箱里的东西。”
江鉴开一怔,他还不太习惯情人这个叫法。
一色误会了,说:“你能想象得出一只流浪猫的生活吗,我饿了一整天了,也就人形的时候能多吃点,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冰箱也吃掉……”
打断他的唠叨,江鉴开说:“他不是我的情人。”
“啧啧,你眼睛有问题,我的眼睛可是好得很啊,整天整天吃你们的狗粮,身为一只猫,我容易嘛我!”
一色的话声中夹杂着大嚼的声音,看他吃得那么急,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饿死鬼……呃不对,该说是饿死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