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曳湄脸上一红,轻低一点头:“姐姐说笑了。”此时便小心在翠音仇晓搀扶下靠近了床,对殷梦慈又是福身“姐姐!”等殷梦慈点头才坐到床上,看着我躺在床上,忍住的泪水终究还是因为看见殷梦慈帮我疗伤又看见我腹部包裹的伤口而流了下来,又有些惊慌般,赶紧抬袖轻掩。
此态着实让人怜惜,我柔声道:“你怎么来了?你身体不好,就该多多歇着,出来要是受了风寒如何是好?”
吴曳湄掩面时终于稍稍止住泪水,看了眼殷梦慈,回头向我,有些气恼,有些娇气:“哥哥,我好多了。你怎么弄成了这般模样,让我……我们担心。”吴曳湄又瞟了眼殷梦慈,殷梦慈这时缓缓收功,正在帮我掩上辈子,吴曳湄见状连忙帮忙,“风寒又如何?我怕迟了,少了,没了,忘了。”吴曳湄说着伸手钳住我的手指,“哥哥还在这里,我很快乐。”殷梦慈摸了摸她的头,吴曳湄一怔,泪水又出来了,“姐姐,对不起……我……”吴曳湄看着殷梦慈的眼神试探又决然的扑进殷梦慈的怀里,“对不起……我喜欢哥哥……对不起,请姐姐原谅我。”
“傻丫头!”屋内还站着的只有邬让雪,仇晓和翠音都已经出去了,留下空间给我们,邬让雪说出了我想说而不忍说的话,我怕希望给与的太过痛苦,它们很多时候是一个双生词。
“真的吗?姐姐。”吴曳湄不相信的抬头看向殷梦慈,殷梦慈笑着点头,并瞪了我一眼,吴曳湄也随之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春色。
“放心吧,傻妹妹,有我们在,你会没事的。”邬让雪轻轻拍着吴曳湄的肩头。她说的话让我心中一喜,难道吴曳湄的病有救了,我惊喜的看向殷梦慈,想向她确认,殷梦慈手指点住我的嘴,不想让我开口。
“谢谢姐姐提点。”吴曳湄喜道。擒住我的手放松了些,又有些放肆的轻掐着我的指肉,“姐姐费心,妹妹感激不尽。”又向邬让雪说着感激话。
“几时了?”我有些不忍打破。
“你呀,真是睡糊涂了,已经过了半月时光了,呵呵。”邬让雪捂嘴如笑。
“不会吧!”我吓了一跳,但看见邬让雪眼中艳丽的颜色,殷梦慈温馨可喜的颜色,吴曳湄欲言又止的小心姿态,我知道邬让雪在说假话,看窗外的天光,如没猜错,怕是睡了一天了,“哈哈,那也好啊,十五天、十五天,烦心事说不定就过去了吧。”见她们看我,面有忧色,我一笑,“干嘛这么看我,不会有事的,从来都不会。”不知为何看着她们看我的目光,本该幸运喜悦的心情,却突然直转而下,心中无限忧伤,掩也掩不住,压也压不下,从眼中汹涌而出。
“哥哥,你怎么了?伤口疼吗?姐姐,你看看哥哥。”吴曳湄着急的手足无措,期期艾艾地求道。
殷梦慈缓缓摇头,温暧中彷如感同身受,眼中盈盈,抓住我的手,轻轻擦拭我的眼角,眼神中的坚定与承受尤有甚之。她转瞬安慰惶惑的吴曳湄,让她心安。
我也勉强忍住心中不适,向吴曳湄笑笑,以示安心,殷梦慈不用,她一定会明白。眼角的余光看见邬让雪呆呆站立在那里,面上呆板,我向她点头一笑,她眼神一定,面上肃然。
情绪过后,几人又说了些话,互相安慰互相嘱咐,现如今两个病体,都需好好将养,说不多时,我与吴曳湄都有些精力不济,便喊了翠音和仇晓,搀扶着吴曳湄依依不舍的离去。
我吩咐邬让雪随着去,顺便看看吴曳湄的病情,邬让雪也没推辞,跟随着出了门。
我舒了口气,看着身边温慕的殷梦慈,执着的拉她俯身,在她嗔怪的目光中在她柔软的唇角一啄:“人间至味,除此皆俗。”殷梦慈回了我一下,在额头上,彷如一道催眠的灵咒,让我心魂放松,神智如蒸了个桑拿一般,缓缓温润而眠。
不知时刻,觉得嘴上有东西度入口中,甚是软糯可口,不觉吮吸,香甜的滋味突然消失,心里一急,清醒了些,正欲看时,柔软又至,从那美味的曲线来感受,我悄悄环住她的脑袋,吃完她喂我的食物,顺便享享她嘴上的胭脂。
“吴曳湄的病到底怎样?”
时日无多,如今只是用气调理,使她不太难受,她已病入膏肓。
“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若是能早上几年,调理得当,也许可以多些时日。
我心中叹息,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想想吴曳湄对我的信任与深情,我却没有任何东西能以回报。
“谢谢,对不起。”对于殷梦慈我又何尝不是,我又何德何能,哪里对得起。
傻瓜。又是这句话,心中一暖,何妨永溺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