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生走着,对视一眼,一起无奈地笑了笑,又暗自叹气。
“我理解饶嘉的心情,”廖巧桐也一样,来了小屋也还是要处理工作,和小屋里的嘉宾相处还行但也不算特别好,心动短信没收到几回,有时候她听人说话的时候都会觉得有点儿烦,但是她努力开心起来,“有趣的事情还是挺多的,希望她能发现一下。”
说是这么说,廖巧桐觉得可能也有些难度。
她现在和钟饶嘉聊天的次数挺多,她也给过钟饶嘉很多建议,但钟饶嘉仍旧还是那样,沉溺在痛苦里,不肯踏出来。
也不能因为这样而去苛责她,廖巧桐只觉得有点儿可惜,也觉得无力。
“之前都不知道饶嘉过得那么难过,”柏如萱有点儿感叹,“以后得多关心一下她。”
“以前也不知道快乐是那么难的事情来着。”廖巧桐笑,“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很残酷啊。”
廖巧桐不是钟饶嘉,哪怕玩着一样的游戏、住在同一个小屋、在乎着同一样的事情,终究在乎的点也有不同、她们身上其余背负的事情也不同。
钟饶嘉身上还背着房贷,零食测评师做久了也有些职业厌倦,但是又不敢辞职,怕只是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也怕辞职之后没那么快能找着下家。
钟饶嘉有很多问题,很多烦恼,她不停地追问,假设的情况一个接着一个,像套娃一样循环着。
她有点儿冲动,容易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消极之余只想逃避。
有的时候钟饶嘉找廖巧桐倾诉,倾诉的时候也是聊东聊西,廖巧桐想要开解她,可钟饶嘉也没把真正的痛苦说出来,没给廖巧桐给她开解的机会。
说多了,廖巧桐也会觉得有些想逃避,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廖巧桐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情绪垃圾桶。
不想听钟饶嘉的倾诉了,可良心又谴责着她。
大家都不容易,想啊想,想到最后只能叹气。
廖巧桐也逃避,但逃避之余她喜欢去尝试。
别人的答案都只能算是一半的答案,要解决问题,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想开,慢慢地听着别人的疏导走出去也好,自己一下子顿悟也好,总是要找着一个适合自己的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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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阳成在房间里,临睡前也想起钟饶嘉的事。
把小女孩儿惹哭了还真让他有点儿愧疚。
可是刘阳成也想不明白,他就一句话,怎么就让钟饶嘉伤心至此?
况且他说的也不是很重啊。
他还是觉得没什么不妥,一天到晚玩游戏的确不太好。
再想了想,大概是现在的年轻人都比较脆弱。
刘阳成开民宿的期间就遇着了很多很多那样的年轻人。
其实也不只是年轻人,中老年也一样有痛苦的,但是人一般熬到那个年纪还能出来到处走的,相对来说,有点儿积蓄或者想得比较开的比较多一些。
不过生活熬不下去了来疗伤的还是年轻人居多。
苦什么呢?
和他们聊天的过程中,刘阳成明白他们很痛苦,有时候别人一句无心之言也会让对方情绪崩溃。
其中有许多人还是家境挺不错的,但是也患上了抑郁症、焦虑症、双相,听起来就像是拥有了很多,然而还是什么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