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点头,“另外,婢子刚才回来的路上,凑巧遇上王安叔和胡泽,他们刚好从太太那出来,王安叔当时说了句什么‘……姚太太姓什么’,胡泽摇头,说‘无人知晓’,本来嘛,外人姓什么不重要,但是无人知晓就很奇怪了。”
沈清兰也觉得诧异,生于官员之家,她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些姻亲裙带的重要性,大家在相互打探消息时,除了男方族亲和师生同窗,也一样需要了解女眷的娘家背景,姚家虽然从商,但生意做到姚胜这个份上,谁也不能轻视,姚太太也同样引人瞩目。
自来姻缘讲究门当户对,无论是贵胄名门,还是山野小户,无不如此,姚大财主的妻子家世,当然也值得许多人猜测、探询。
一般情况下,家庭背景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有很多人都巴不得主动摆到台面上,来增加自己吸引目光的筹码,像姚太太这种“无人知晓”的,着实罕见。
“不知,便不知吧。”
沈清兰奇怪归奇怪,却没那个非要追查的心,既然被刻意藏匿,自有人家的用意,反正没影响自己,何必在意?
碧玉见她没话交代了,就退出去。
偏想沈清兰又说一句,“往后有事,知道要回来晚,就叫上薛扬吧,这次是我考虑不周。”
“……”碧玉呆住,满脸通红。
沈清兰笑,“明天把灯笼还给人家,你拿了过来,他就没有了。”
碧玉低着头跑了。
沈清兰又是一笑,心里想着他们俩的事,既然彼此有意,不如就把亲事定下来,也省得偷偷摸摸的,叫别人看见了传出不好听,转又发愁,薛扬是卫长钧身边的人,这亲事是否需要他点头?如果需要,怕还得等上几个月,另外,林氏怕不会同意吧?
过了一会,翡翠进来送茶,见她以肘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就问在想什么。
沈清兰笑,“在想,该把碧玉嫁出去了。”
翡翠一听,顿时兴奋起来,“小姐说的是,是该嫁出去了,小姐明天就和薛扬去提吗?”
沈清兰“扑哧”笑道,“哪有这么仓促的?我得好好想想。”
“先订了亲,往后仍住在府里,再慢慢地张罗,这就不急了。”翡翠看起来比自己出嫁还激动,“小姐和太太说过了吗?”
“没有。”沈清兰有些发愁,“我有些担心。”
“小姐怕太太不肯吗?不应该呀,当初碧玉和薛扬的婚事不是太太亲口说的吗?”
沈清兰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那情景……现在,时过境迁,咱们都离开申州了,那些话还做得数吗?何况……”
何况,他是卫长钧的人。
翌日,沈清兰略略收拾,带着碧玉出门,翡翠被留在家里,一百个不乐意,被碧玉讽道,“你昨天跟着小姐出去一整天,也就吃了一整天,好在姚家富裕,不怕你这罗汉肚,今儿在外逛,可没有昨天那个排场,你还是在家消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