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皇后无子,若是底下妃子有人能生下一个阿哥,今后指不定还有机会触及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魏婧薇不大在意宫里的妃子一个个像极了花枝招展的蝴蝶欲招惹皇上注目,放眼这个时候,这些妃子就算打扮的再好看,都不可能入君王眼里,兴许只有慧妃一人是能抚慰皇上此刻“悲伤”的心灵了。
她不在意慧妃,不在意宫里的妃子,她只在意放到她眼前的利益,在帝王长久的生命中,这些表面上的恩宠不算什么,她就等着事情发生转变的时候。
乾隆三年,皇上亲自下令将将二阿哥赠谥为“端慧皇太子”,此事一出,皇后在宫里的地位稳固许多,可皇后念着自己已经逝去的二阿哥,心里一阵悲痛与惆怅,听闻皇上将自己儿子封为端慧皇太子,更是悔恨不已,她的永琏若是现在还活着,这江山都是他的,哪会一辈子只是一个皇太子的位子。
死后哀荣又如何,终究不是生前的痛快。
自从二阿哥走后,她的心就好像彻底没了知觉,就算她两个女儿出现在她面前都弥补不了她的伤痛,那可是她千辛万苦盼来的阿哥、是富察一族最大的希望,怎么就养不住了?
皇后勉强从悲痛中走出来,此后面临的第一件事便是好好整顿一次后宫了,她是大清的皇后,她现在固然没有阿哥稳固地位,可她作为名门出身、被先帝钦定的大清皇后可不是旁人能够欺辱的。
请安礼上,魏婧薇看了一眼皇后的神色,见其仍是一副强撑起来的面容,心下了然,皇后这是来立威了,不然也不会如此为难自己的身子。
想罢,这事情发展果然如她料想的一样,皇后冷冷地将宫里皇太子丧礼期间不守规矩的妃子都狠狠罚了一遍。
其中的潜邸旧人倒是不多,只有慧妃一人罢了,可是偏偏皇后是将那些低位妃子给罚了俸禄和禁足后,才单独将慧妃一人“拎”出来的,这对于一向在后宫里最好面子的慧妃怎能不是屈辱呢。
慧妃撑着一副比皇后更难看的脸色,死死地盯着皇后,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犯了天大的罪过了。
这在她眼里是件不可思议的事,皇后她怎么敢!皇上不就是封了二阿哥为皇太子吗,可那只是死了的皇太子!无足挂齿,皇后身边没了可倚靠的阿哥,胆气竟比有了阿哥时还足,真是荒唐。
皇后淡淡地瞥了慧妃一眼,呵,她还真没想到慧妃比她想的还要目无尊卑,可就算她的阿哥没了,慧妃都别想立足她头上,不过是一包衣出身的奴才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还以为贤贵妃有子有宠,极有犯下宫中忌讳,但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若是贤贵妃真是那般性子,早就不得皇上恩宠了,毕竟这宫里唯一一个可以皇上面前使小性子的人只有高氏一人。
念及慧妃,皇后面色更冷了,无论如何,胆敢在她儿子葬礼期间穿红着绿,她是饶不了高氏了!
皇后到底是个母亲,就算知道皇上宠爱慧妃,默认了慧妃的穿着,可是她作为永琏的生母决然不会忍下这口气,不然这就是天大的屈辱了。
“慧妃,本宫念及你是陪伴皇上多年的旧人,本宫暂且不与你计较你以往的处处不妥贴、处处逾矩,可今儿这事你还真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啊?”
皇后似笑非笑,看着慧妃的脸色由红转白,知道这人心里是怕了,没等这人开口说话,便狠狠说道:“来人,传本宫旨令,慧妃目无尊卑,不敬宫中高位,禁足三个月,罚俸三年!”
慧妃立马抬起头来,不满道:“皇后娘娘,妾身自认为还没有犯下如此大的罪过,您这是徇私枉法!”
“你这还不叫目无尊卑,这宫里的奴才怕是都比你有规矩。还不快将慧妃送回储秀宫!”
皇后可没有那么大耐心应付她,将话吩咐下去以后,看着慧妃在众人面前失了自己最在乎的脸面,心里冷冷的笑了一声,这还是开始呢,她今后绝对不会让慧妃那么好受了。
至于那些低位妃子,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皇上了,还是等去了命以后在地府上相见吧,到时她绝对不拦着。
慧妃被带下去了。
解决完一桩心事,皇后猛的松了一口气。
后宫妃子此时都齐齐不敢说话了,生怕皇后会将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今时不同往日,皇后已经不在众人面前维持一副温和贤淑的模样了,连自己以往亲亲密密道姐妹的慧妃都同样罚了,还是禁足三个月时间。
这三个月时间过去了,这后宫怕是都变个天了吧,皇上又不是非慧妃不可了。
魏婧薇眉眼一跳,看着面前妃子缩头缩颈的模样,心里的疑虑却是不住的涌上来。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方才慧妃眼里确实是闪过一丝快意了,还是在皇后提及自己儿子的时候。
可慧妃凭什么眼里有快意,就凭皇后将她禁足三个月了?
这不可能,慧妃又不是受虐狂,除非……
魏婧薇心跳得更厉害了,她仿若察觉到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了,当初哲妃逝世后,高氏也是一副不当一回事的模样,像极了今天看向皇后的眼神,兴许二阿哥这事是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