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康熙四十年,在原主生下十八公主后,魏婧薇就清楚后宫这趟水不好淌了,暂时没有再生下一个阿哥争宠的打算。
那个时候她要是再生下一个孩子,且不说保不保得住,单说这时间点,她就不会将孩子的性命拿来赌。十八阿哥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生,之后在太子被废一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无论十八阿哥是不是有人存心谋害的,还是上天安排的,她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生下孩子,太危险了。
十八阿哥的命运很有可能延续到她的孩子身上,她还是迟些时候再做打算。
因而四福晋就是她要塔上的一条船了,皇上迟早是要将皇位传给排序前面的阿哥的,这些后出生的阿哥没有能耐争皇位,且生母大多都是汉人血脉,根本不被皇上放在眼里。
她还不如将目光投注在这未来君王的嫡福晋身上了。
于是在家宴结束后,魏婧薇打听到四福晋是要在永和宫短住几日了,心里不算着急,只在四福晋屡屡前往御花园时偶尔与四福晋有些接触。
无非是抬头见面,低头擦身而过的缘分,魏婧薇也全当作是交朋友一场了,只是这在四福晋心里却是泛起了阵阵涟漪。
四福晋也不是将宫里的娘娘想得多难堪,她只是觉得这和嫔娘娘真是有趣的很,不光说话有趣,脾性也温婉的很,膝下养育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儿,还非常亲近她,她本就是失去一个儿子的母亲,在这个时候尽管知道自己不宜接触宫里的娘娘,但还是忍不住将十八公主抱在怀里。
只得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宫里的和嫔娘娘膝下没有阿哥,只有一个乖巧怜人的十八公主,她没有犯下宫里的禁忌,“十八妹妹还真是可爱的很。”
总是在她怀里不声不语的,没有寻常小孩子的吵闹,也不会胡闹,就像……她的弘晖。
魏婧薇不顾珠莲暗暗焦急的心态,有些无奈道:“这孩子也只是在你面前安静了,其余时候是性情闹的很,本宫也是没了法子。”
四福晋轻声笑道:“娘娘分明是喜欢极了十八公主,不说是娘娘了,我也喜欢的紧这孩子。”她当初若是生下一个格格,就算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阿哥,只要能养得活,那又如何?
魏婧薇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伸手接过小十八的时候略微接触到四福晋的手腕了,入手只觉得极冰,她眉头紧皱不声不语将孩子接过来了。
四福晋都是在后宅后宫中混过多年日子的人了,当下见到她的反应,心里只觉得奇怪极了,还有一种直觉让她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和嫔娘娘,我这是怎么了?”
魏婧薇犹豫许久,上下扫视了她几眼,终是忍不住道:“四福晋的身子像极了本宫的额娘的身子,都是一样的冷冰冰的,不知四福晋这是天生的身子,还是后来……得的?”
这话不宜说的太多,太多就显得她太过主动了,而且她只是想先将距离拉近先,没必要处处妥帖。
四福晋心脏一提,气差点喘不上来,“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潜意识在告诉她,她定是要从和嫔娘娘口中问出一个究竟,不然她此生就这般度过了。
魏婧薇眉头紧皱,不想接着说下去的模样,“四福晋还是回去寻着太医调养身子吧,本宫是没有法子的。”
她越是这么说,四福晋就越觉得这人是知道些什么,一时间不由软下声音道:“和嫔娘娘,您这是吊起我的好奇了,您要是不解说一两句,我这就不依了。”
魏婧薇再三犹豫下,终于说道:“四福晋是后天造成的身子吧?”
四福晋点了点头,魏婧薇简单说了一下,“本宫额娘在怀上妾本宫之前也是这样的脉象,只是之前本宫以为四福晋身边有太医帮忙调养身子了,怎么着也得将身子调养好吧?但是本宫刚才却是觉得四福晋的身子是非同寻常的冰冷了。”
是真真正正像极了一块冰块,不然她也不能在没有给人诊脉的时候就轻易下定论。
四福晋心里砰砰直跳,她直觉这不仅仅是她养好身子的关键,说不定能让她在时隔多年后再次怀上孩子的机会,“请娘娘帮帮我!”
无论这是真是假,她总要一试,一个孩子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魏婧薇看着四福晋哀求的眼神,又看看这御花园清扫的奴才,咬了咬牙道:“四福晋这不是为难本宫吗?本宫本就与四福晋只是偶然相遇的关系,若是真同四福晋有了联系,本宫倒是无所谓,就怕牵扯到小十八,十八公主就是本宫的命!”
挺好的,摆在明面上的顾忌是最容易让人放下心神的,四福晋现在固然可以一时激动求她相助,可等事后冷静下来就是觉得她哪哪不对了。
她可不会做出给人一场机缘,但却是生生让人记恨觉得哪哪都不对的事情,既然是要送四福晋一次好处,她当然要拿捏到位,让四福晋主动求上门来。
四福晋心里冷静了一下,顺着和嫔娘娘的视线看向这宫里的奴才,她知道和嫔娘娘的顾忌,也知道这事本就是她的无理取闹,可是要让她放弃这次机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弘晖是她的心尖宝,可她已经失去弘晖了,若是能再生下一个孩子,和嫔就算是让她跪在地上丢失所有的脸面都可以,她只要能再怀上一个孩子,只要这府邸原先是归属弘晖的一切别被弘时得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