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书远笑盈盈地点头,还道:“你与陈国公,都是我的有缘人。”不知为何,他偏偏将“你与陈国公”四个字说得很大声,一桌的女眷都似听到了。
他又道:“那日i你与陈国公在通古书肆一起读我喜欢的书,说明我们三个,是有着共同喜好的。”
“那天我夫君陪我到通古书肆,翻看了你的书,是我与我夫君,失礼了。”沈连城咬着“我夫君”三个字,在场的女眷才把一颗看戏的心给安了回去。
向书远仍是笑着,倒没再多言。
“我听闻,陈国公是为了李世子夫人才投诚了我大周朝廷的。不知是真是假?”这个时候,一位其貌不扬的少妇突然对着两边的人说出这句话来,分明是其言不善。
“你也不瞧瞧咱们李世子夫人倾城绝色,又是那样贵重的身份,哪个男人不喜欢?”
“我听说,陈国公对李世子夫人,也是动了真情的。”
“……”
向书远携着唐氏讪讪地走了,留下一干女流或明或暗地说起了流言蜚语。
向夫人坐在远远的座,半眯了眼目静看沈连城的笑话。
看着那边男席上直灌李霁喝酒的一个紧接一个,这边女席口中叽叽喳喳污言秽语一句紧接一句,以及向夫人看戏的姿态,沈连城忽然明白了,向家宴席为何请了她和李霁。
于她而言,这无异于一场鸿门宴。
今天来的,多半是与向氏一族沾亲带故的,多半想看她沈氏的笑话,多半想让她和她的夫君难堪。那么……就不能怪她了。
兀地,她讽刺一笑,缓缓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起身,大方地朝男席最尊贵的那个位置走了去。
那里,正端坐着荣亲王宇文衍。
尽管他面色沉静,似是对现下不和谐的氛围一副没有察觉的样子,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沆瀣一气,沈连城也还是决意拿他开刀。
她上前,先向他施了一礼,而后向他敬酒,道:“颍川月满楼走水,王爷福泽庇护,新妇侥幸不死。这杯酒敬王爷,以表新妇感念之心。”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皆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李霁酒劲上头,虽然神智一片清明,却听不清沈连城在与荣亲王说道什么。
而当沈连城说出这句话后,荣亲王宇文衍笑了,并站起身,“那日还得幸夫人早早地现月满楼走水,本王才未有命葬火海,是本王该敬你。”说罢举杯相碰,而后仰头,宽袖遮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连城却不受这杯酒,笑道:“王爷怕是记错了。救王爷一命的,可是陈国公。”
“陈国公不顾性命之危把本王从火海里救出来,本王的确很感激他。”宇文衍暗暗感到奇怪,沈连城明明对陈国公这个话题避犹不及,如何现在反而自主提起了?
“怪不得王爷三番两次想把陈国公纳为己用呢!都惊动天子了。”沈连城笑了笑,接着道,“与天子抢人,但不知王爷是要做什么?”
“你……”宇文衍心头一紧,压低了声音,冷厉道:“休要胡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