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力会长,您是什么时候回的北平啊?我这前些日子还上门想跟您问个好,他们都说您出差了呢!”
那大清是一边连连作揖一边说着客气话的往上走去,直接就把下面的所有人都给看傻眼了!
怎么着?这还是那位鼎鼎大名的那大清那爷吗?怎么就跟三孙子一个模样了啊?这地上可都是水啊!
“呵呵,那爷,您来问好我可不敢担,怎么,是身上热吗?怎么连鞋和帽子都脱了?”
正在翘着二郎腿听戏的贺远转头一笑,说着话将两个花生仁扔进了嘴里。
嗯?这脱鞋摘帽子不是你要求的吗?
那大清的表情一愣,但很快就又恢复了笑脸,说着话走到了桌子前。
“是热啊!最近这几天我不知道为啥总是热,让力会长您见笑了啊。”
“哦,没关系,我不见笑。那队长你可以把外套也脱下来的,反正这凳子上我刚把一盆汤都泼洒了,你正好拿衣服垫一下。”
贺远微微一笑,将一份河鲜冰碗挪到了那大清面前。
这一举动是相当有意义的,因为按照上桌的规矩,这主家把东西摆在哪里,你就得坐在哪里。
如果把茶碗酒盅之类的再拿起来换位置,那就是不讲究了。
而那大清虽然一脸的尴尬,可也只能是讪笑着脱下外套垫在凳子上,只顶着一个贴肉的背心坐在那了。
那大清端起河鲜碗低声说道:“力会长,您今天这是怎么有闲心来这里喝茶听曲儿了?难不成是专门来等我的吗?”
“其实您压根儿就不用这么麻烦,只要让人给我带个信过去,我亲自去见您就好了。今天这天儿可不好,等下我开车送您回去如何?”
而贺远则是笑着摆了摆手:“我可不敢劳烦那队长你。而且你平时都是八点来,今天却九点半才到。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警察局那边出了什么事吧?”
“跟我说说吧,你们张局长今天晚上摆了几张桌子,上了几道菜,又都请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啊?”
咯噔!
那大清的心头猛地一动,抬眼左右看了一下,而后才压低了声音道:“力会长,您,您怎么对我们那边的事情这么清楚啊?没错,今天的确是张兴旺搞了个宴请,不过我没能进内屋,都是在外面和其他局里的人吃的。”
“一共是七张桌子,外面五个里面两个。外面是四冷四热,里面应该是荤素十八碟。至于人……我去的时候比较晚,他们里面都吃上了,不过得有十几号了。”
这也太夸张了点吧?自己都是临时接到的通知才知道的,这力会长怎么什么都清楚?
难道他也是接到了请柬,但是没去么?
“我当然清楚了,因为他们凑在一起吃酒喝茶,就是为了对付我啊。”
贺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道:“今天下午我们新民会开了个整顿会,我当场对着你们张局长开了炮,要清查他的不当行为。你说他能不联合其他人想办法整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