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一眼,“你不怕又生病吗?”
风翼揪起一张苦瓜脸,“当然怕呀?”瞬间他又换上一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勇敢表情。“但是没关系?人活着如果都不生病,那就太对不起人生了。”
杨絮青正想再说些什么,游乐场操作员就要风翼赶快生上车,要发动了。
风翼整个人都紧绷着,帅气精壮的身材,动作却是硬邦邦的跨进车里,看来像极了连接不良的机器人。
一坐上车,他立刻执起杨絮青的手十指交握,紧紧不放,像要托付什么似的盯住她说道:“絮,你一定要握紧我的手,不能放开哦!”
看着风翼那一脸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努力要自己坚强勇敢的表情,杨絮青微微扬起唇角,眼底漾进某种坚定又愉悦的神釆,与风翼合握的手缓缓收紧。
“傻瓜。”杨絮背轻骂着,轻轻将弄湿的手帕放上风翼的额头,“为什么这么傻?”
十次!他竟然又陪着她生了十次的云霄飞车。
风翼筋疲力尽似的瘫在长椅上,眼睛朢向不远处的热狗摊,可怜兮兮的说:“絮,你要慰劳我,我要吃两枝热狗。”
看来絮青的“护驾”发生了效用,她自始至终都用力握着他的手,让他只有头晕目眩外加喘气冒汗如此“轻微”的症状而已。
而且幸运的是絮青在照顾他?。不但帮他冷敷,还会纵容他的要求让他吃到两支热狗──以前她都只给他吃一枝。这让他好高兴,他已经好久没享受到这样被她照顾的感觉了,好怀念。
十次云宵飞车换得两枝热狗,值得了。
“喏。”买回两枝热狗,杨絮青将之递给风翼,她坐到他身旁,柔柔看着他心满意足的吃相。
“为什么又陪我坐了十次?”她问着,爱极他吃东西的模样。
“为什么不陪你坐?”风翼大咬一口热狗,反问。
从几天前那场服装秀的会场风波以来,他就觉得絮育越来越“失常”,常常有事没事盯着他猛看,然后问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就像现在这样。
“不论我做什么你都要跟吗?”她换个方式问,不然又会变成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
“当然啊!”
“不论有多危险、多让你害怕,你都还是要跟吗?”
风翼先点了点头,然后担心的看着她,“絮,你还好吗?”她的表情怪怪的,像是有点困扰、有点担忧,以及更多莫名的矛盾与坚持。
“如果我不让你跟呢?”
风翼愣了下,不明所以的反问:“为什么不让我跟?”她从来没有拒绝过让他跟着她啊!
杨絮青怔住。
对啊,她根本投有理由不让他跟,还是在潜意识里她是希望他跟着她的?所以,从一开始情况就已经被设定在理所当然的前提下,她当然不会想到要拒绝他。
“好吧!”杨絮青叹口气,算是结束了这个问题。“那我再问你,你不顾一切的想和我在一起,不怕错失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吗?”她不希望风翼为了她而放弃他自己真正的兴趣与梦想。
那日施士尘与索薇娜的一番话,让她无法漠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如果风翼真是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喜好,那她绝对不允许,在她独立自主的观念中,这样一面倒的付出不但对他不公平,她也无法接受。就像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如果要她为了他而放弃古生物学的研究,那她该怎么办?这简直就像是要她别活了一样。
所以,她必须弄清楚风翼的想法,写作真是他衷心热爱的吗?
风翼疑惑的看她一眼,“我想做的事?”
“你这辈子就只想写作妈?你不是也很喜欢玩计算机,难道你都不想朝那方面发展?
或者,你对自然摄影方面的研究也很有心得,你不想当个生态摄影师吗?还有其它很多的,我知道你的兴趣相当广泛,你想做的事情应该不只有写作吧?“
风翼还是很困惑,“絮,我不是说过了吗?这辈子我唯一想做的事就只有跟你在一起。”他都已经说过多少次了,为什么絮青的化石脑袋还是不明白啊?
“飞飞。”杨絮青绷起脸,“我是在跟你说正经的,别回答我那么不切实际的答案。”
他是很正经的在回答她呀!风翼无辜的在心里说着,觉得她又开始在钻牛角尖了,他一边看着她,一边吃着热狗。
“飞飞。”等半天等不到他回答,杨絮青蹙起眉,用眼神催促他赶快回答。
风翼慢条斯理的吃完热狗,帅气的一个动作将竹签俐落的拋入垃圾筒中,站起身牵起她的手,扬起一抹温煦的笑。“来。”
“飞飞,你要带我去哪里?”她被拉着走,完全摘不懂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