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仍旧心有余悸,方才只差分毫便成了野狼口下之食,哪还有力气思前想后。
“走错了?”缓慢而无力离开男人怀抱,被泪痕打湿的容颜愈发楚楚可怜,只教齐晏卞邪忍不住笑出。
“笑什么,还能笑出。我险些被狼吃了。”
“不哭了,以为你那般聪明,怎会走错。幸好我不放心跟着你。”
“你又救我一命。”劫后余生,冷静下来,思思当真是感慨万千。
“怨我,若将你送到头便不会有这惊吓。”
缓了多时,思思只觉脖颈处狼的口水太过恶心,弯腰自裙底扯下一块布,不停的擦拭,且道:“这味道太过难闻。”
齐晏卞邪接过布为其擦拭,果然腥臭异常。
忽而想到什么,且道:“稍等。”
遂自腰间掏出水囊,将布子浸湿,擦拭几番,总算去了脏气。
待收拾稳妥,该离开此地,然思思却无力堆委道:“我走不动了。”
齐晏卞邪摇头无奈道:“我背你。”
蹲下身子,熟稔异常。却让她愣住。这,可好?
“与我还生分么,快些,萧哲大军估计很快寻来,你难道要亲眼看着我被他砍杀了不成。”
“他敢。”
突的,谁也不在言语。
她说什么。她……
男人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动听的话,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
思思亦后知后觉,不由得容颜一阵尴尬。
良久,男人又道:“上来吧,有你这句,我便死而无憾了。”
思思无力趴在那宽阔的脊背,似寻到靠山,头儿自然轻垂,刚好枕在那山峰一般强壮的肩头,松了口气。
男人则心满意足的起身站起,背后小女人实在体轻,不免言道:“这么大人了,怎这么轻。你当多吃些,将身子养好。”
这话,怎生耳熟。似乎只有穆建峰与自己说过,心头莫名生出温暖,难以挥散……
就这般,他背着她一步步前行,待走了多时,二人亦未言一句。他们都知晓,每一步减少,便是他二人分别的路,不在回头。
思思心思复杂。她害他几次,他却救自己三次。这份恩情,难道真的让她对他坐视不管,任由萧哲将他打杀了不成。
不,若救不得他,自己如何安心。
可她也知,齐晏卞邪终究是触碰了萧哲底线,想要阻拦他,非易事。
如此令她纠结,想了多时,最终做出大胆决定。
待身子体力充盈,思思便要求下来。然,拗不过他,言之他不累。
“齐晏卞邪,我,可否认你为义兄。”
正在行走的男人身子微顿,想都未想直接回拒:“我非你兄长,不做。”
“不做兄长,我如何救你。”
“救不得便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