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叫张三,就是个为主子做事的小厮。不过,小的从小对棋痴迷,故而才在大人面前卖弄了。”思思起身施礼谦恭而谨慎。
“果真?那你这个义子不会嫌弃我吧!”
萧笛和金戈一愣。怎的,他会如此抬举张三。
“义父请受义子张三一拜!”一个大礼而施,思思跪拜在地。
周仁急忙搀扶而起,眸中透着欣赏和深深的赞许,回首看向萧笛道:“三殿下可否让张三陪老夫在下几局?”
“自是可以,正好,我们也想观战。”萧笛自是高兴。真想不到,这个张三还真就将这周仁拿下了。看来日后对张三要格外重视。
思思与周仁又对弈起来。可是,连下三局,每一次都是一盏茶不到便将周仁杀败。
“老夫今日可算开了眼界!想不到啊想不到,竟被一个少年杀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观你棋路,老夫想评价一二。”周仁复杂而深沉的看着思思,萧笛和金戈皆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棋路变化多端,神鬼莫测,聪明绝顶,有俯视群雄之大气,还有种说不出的霸道!”
萧笛和金戈倒吸口气。他确定所言是面前的张三?
“义父言过了!义父棋路按部就班墨守成规,与您的礼教有关。礼教虽好,却有弊端。容易引人入局,不得开拓。义父输得非棋,而是思路。”
思思言毕,周围鸦雀无声,三人默契的定定看着思思出神。
若说刚才还认为思思是侥幸赢得,那么现在,他们可以确定,的确是周仁技不如人。败得理所当然,败得当仁不让!
思思轻咳几声以缓解这诡异的气氛,开口又道:“义父莫要听我胡说八道。我哪会那么多,只是听闻一位长者曾如此说辞,故而铭记在心。今日是我轻浮了。”
“非也,张三,即便你是听闻,但你的棋路的确变化多端,老夫根本就不知你下一步要如何走。你每走一步皆将我的棋子算计好,老夫必败无疑。”周仁最终下的此评论。看向张三一脸疑惑。
显然,他不信她只是一个下人。
“哎呀,想不到本王的小小侍童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对弈高手!还真是本王的福分哪!”这话半真半假,但思思听得出,萧笛隐含的怒气!
对自己身份的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她却不知他嫉妒什么。
几人客气寒暄,总归是思思信守承诺,将周仁囊入手中,为萧笛拉拢官员做了进一步的改变。这样,就足矣了!
萧笛破天荒让思思与自己同乘一轿。
可是,还不如让她骑马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本王身边可容不得来历不明之人的存在。”萧笛冷冷的看着思思。但见思思淡定的脸上未见丝毫惧意,反倒更加闲适自在。心也有些捉摸不定。
“主子若不信派人去小的家乡查看便知。”思思瞥一眼萧笛。眉目间的淡然和狂傲还是被萧笛捕捉到了。
“我自会查的。”
不在言语,思思轻垂下眸子。不在看萧笛一眼。萧笛看着思思垂眸的样子,不在言语,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
突的发现,这个张官底子长得真是周正。那白皙的脖子以下引人遐想。只是可惜那脸灰突突,没得半点光彩。
很快便回府,却不想萧哲登门。
思思站在萧笛身后冷眼看着一身白衫举止尊贵优雅而不失男子气概的绝色男人,心头早已没了爱,只有深深的怨恨,蚕食着自己一去不复返的清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