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心头骂了狄川上千遍,不晓得狄川耳根有没有发热。
思思见皇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又觉可怜可悲,可恨。
萧哲无奈的看着思思,伸手将其拖拽出房门,低头看着那嘲讽的绿眸,哭笑不得道:“莫非真是有人暗算父皇?”
“父皇中了只有我们师徒的秘制药,名唤天子散。中毒者可昏沉乏力数个月,但不伤心肺。只不过,人久卧床榻,会身子绵软,不堪负重罢了。”
“你不在健康城怎会知晓。”
思思莞尔,嗤笑道:“你不觉得父皇的病来的蹊跷?”
萧哲垂眸思量,不错,父皇的病趋之若鹜,着实怪异。
“能否告知为夫,那下毒之人。”
思思抬眸慎重的看着萧哲,心渐沉,缓慢开口道:“父皇已经被解毒了。至于何人下毒,我自然不知。爹爹的事,有太多是我不晓得的。莫要在问了。”
萧哲闻言,大手渐松。他知道,思思并未说谎。
狄川其人高深莫测,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留在身边多年,他都未揭穿了,如此城府,岂是她一个姑娘家能懂的。
“非我防范岳父,只是,被人这般掌控,心有不安罢了。”
思思丽目微挑,讪讪言道:“爹爹不喜争夺江山那无用的事。他若喜江山,还能容得别人。他做这些,也无非是自保罢了。有人害他,他总不会还无动于衷任人宰割吧。你可见这二十几载,害过父皇?若非他不依不饶,爹爹也不会动手。”
思思有意敲山震虎。萧哲,莫言你的父皇,便是你,若有异心。同样顷刻间就将你摧毁。
只不过,有她在,不舍罢了。
萧哲聆听,心虽不甚爽朗,倒还受得。不过心头却落了主意。此番定会整顿,排查所有不利之人。哪怕有半点嫌疑也不放过。
夫妻二人各有心思,复又安排着接下来的事。
皇上自然为太上皇,搬离这处龙床,前往万寿宫居住。
那象征无尽权势的玉玺正方正的稳当的停落桌案。
萧哲一身龙袍,明黄郑澈,看在思思眼里,突的与自己拉开距离,遥不可及,却又如梦似幻。
而自己一身金贵锦绣凤袍着身,里三层,外三层的厚重,直压的她万般难受,这般繁琐真叫她烦躁。
还不若一身青衫来的简单,痛快。
也让她切身体会了爹爹不喜这皇权的心思。莫说他,自己都不盛烦忧。
头顶光是这朱镙珍宝高耸若磐,就让她犹如顶着千金重的铁盆,累的脖颈发酸,肩膀酸痛。
思思疑惑。一向沉稳的萧哲怎这般急性子。昨日刚攻占了皇城,今日就命自己穿上这锦绣凤袍。
这行头,令她烦躁,
索性趁着无人寻了个偏房,将那繁琐到极致的绫罗绸缎和满头金银首饰悉数摘了,丢在床榻,一片凌乱。
这东西,委实令人讨厌。
寻了个寻常青衫加身,瞬既轻便的紧。将三千青丝挽成髻,只一根琉璃钗斜插挽发,简单至极,清丽至极。
思思回头看了眼那乱糟糟的锦绣凤袍,一挥衣袖,从偏房踱步而出。
心头打算着,两个时辰后在穿上就是了。
甩了身后跟随的宫女太监,思思乐的一身轻松。
这才是人过得日子。要那些个劳什子繁琐,有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