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怒焰灌顶,令萧承感受扑面的戾气,心头也一并快意。好,很好,你终于沉不住气了。
“哪里哪里,赵德大人,本王一向心慈,不忍杀戮你也是知道的。只是心头装不下事。自听闻皇上有这意向,本王便坐不住了。若不一吐为快,是会憋疯的。”
“庆阳王,难道说,就眼睁睁看着皇上做那混事不成?”
“哎,本王已劝解了,无功而返。不但如此,还险些丢了本王这条命。为今之计,只盼众人逃了,能活一命,就足矣了。”
“大军压城,怕是没那么容易逃吧。”
“哎,本王正是想到如此,才彻夜难眠。有道是,绝地而生,只有两条路子,要么逃,要么反击。哎,算了,有劳赵德大人在此听本王唠叨了。来此已过半日,本王还是回去吧。这天要变,不若待在王府,来的自在些。告辞了。”
似乎因着惧怕,萧承走时匆匆,便是形色亦慌张着。眼瞧着萧承离去,门儿咣的一下发出沉闷的哼动,好似这紧张的离弦之箭,正快而准的射向赵德汉文的心窝。
久经官场的元老此刻心慌乱乱,失了往日的一贯沉稳,端起茶碗,才发现,自己的手,不停的抖动。
突的,门吱呀响动,赵德汉文紧张瞧去,见是幕僚李堡,方收起慌乱。
“大人,庆阳王的话,隔着门我都听到了。大人有何打算?”
“打算?坐以待毙从来都非本官的作为。萧哲不就是想借机重整朝纲,以爆镇压么。既然左右都是死,那本官便同他拼个你死我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总觉得庆阳王此次前来,好生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
“往日里,您与他走动并不近,他会有这等好心?我们莫要中了他的计。”
“庆阳王生性绵软,但那位子,可是萧哲夺来的。本官不信他会心无芥蒂。”
“这倒是。也许,这庆阳王,是真的透露皇上的心思。若果真如此。大人,我们就真的大祸临头了啊。”
这句大祸临头实在够狠,直扎的他坐立难安,也一并下了狠心决定着。
“安排家人出城前往夫人娘家禹城。老夫陪着萧哲,做鱼死网破,要是败了,大不了赔上老夫这条命。若是赢了,这天下,就该易主了。”
一语狠厉,若地狱使者濒临尘世,溃耳威震。
“大人,你是想出动虎机营?”
嗖的,房内诡异,令呼吸都愈发紧张着。
“都这时候了,在不动作,我这把老骨头岂非白活了?安排下去,待家人离开就动作。将萧哲与齐思思,一并杀了。此事不成功便成仁。想活命的,只得奋力厮杀了。”
“可,皇宫大批军队驻扎,恐不易下手。”
“我们不会将萧哲与那个女人调出来么。”
李堡恍然大悟。是了,一旦他们出了皇宫,他们的人,就能下手。
只是,该如何调出,才是最大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