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面色紧窒,略有急色:“公子怎么办?”
“你且进去,晚间在东城门接应,暗语老规矩。”
青萝犹豫的看了一眼思思,只得狠狠点首,飞一般旋身返回,就在思思那处矗立,看向迎面而来的守城大人。
商队随人流继续前行,很快便行至城门下,接受官兵的检阅。
过往行人无一幸免,青萝即便出生入死也不免紧张,玉手紧握腰间佩剑,倘若有变,大不了拼死一战。
浑身紧绷,然面不改色,在那二人紧盯下一片坦然。
李子严眼目审视青萝,这女人似乎与方才那女子不同。但确实那个位子。
伸手,拦住了即将过去的青萝。
“方才,可是你解下衣裳扬了的?”一声严肃泛冷响起。
“回大人,正是。”
周遭人声嘈杂,络绎纷行,然这支商队却如堵路石一般堵在这处,人们只能从一侧挤过去,且纷纷侧头张望。
李子严冷峻若雕,上下打量商队和商队的人,除了匈奴面孔,便只有这个大梁容貌的女子了。
“这商队谁是领头人。”
“大人,我是。”
李子严放目看去,这匈奴人他识得,十年来此人来往匈奴与大梁颇为频繁。且他派人跟踪严查过,的确就是普通的商贩,专行倒卖牛羊皮的买卖。
“这女子与你是何关系?”
“回大人,她是我媳妇的表妹,媳妇生产无人照看,她去伺候了。”
“一个会武功的表妹?”
“大人,我媳妇也会武功啊,她们出身镖局,自是会武。”
李子严复又仔细看了看,但无异样,便挥手放行。
终于过了。青萝长呼口气,总算有惊无险。
远处男人拖着昏迷不醒的思思见车马已过,遂一个肩扛将人扛起,向远处的矮芦苇奔去。
……
朦胧中,思思只觉后颈一阵痛楚,缓慢睁开半目,突见,远处一个身影背对而立,似乎在眺望。
是他。但见其周围静悄悄无有生息,看来只有他一人。
突的男人转身,思思急忙紧闭双眸,屏住呼吸,用耳聆听欲行欲近的步伐和喘息。
喘息近前均匀而有力度。
思思极力回忆,是了,就在自己将皮衣丢弃,脖颈一阵剧痛,便失去了知觉。
遭了,一计不成已打草惊蛇。这男人要作甚,莫非此处非城内。
鼻端轻嗅,果然土腥中混杂粪便的气味。
既如此,她尚有机会。
暗黑苍穹一片寂寥,凛冽的风虽遒劲但亦不能阻了天之诡变。
边界之城,在星月的映射下,笼着一层薄薄的银色轻纱,仿如一支挺峭的玉璧屹立于空旷的平原之上,尊贵、高岸而圣洁,无愧于它是大梁要门的称号。
但见高高东门城下,一道蝇墨点点徘徊移动,似在寻个合适的位子。
墙角还有一个堆委的身影,半蜷而伏,不知所云。
初时,闻有啼鸟鸣叫,啾啾声翠。中时,复尔清脆嘹亮,似回音幽谷,惶惶清冽。
男人鹰目如勾,唇舌打卷,苔壁紧凑,口中复现方才雀鸣,成音。
停了多时,但见男人拎起堆委不醒的思思又一个肩扛,手中掏出坚硬如金刚短刃狠狠扎进墙壁,就这般如壁虎爬墙,一步步,登上丈高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