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被子撤掉,东华傲俊美的容颜隐没与墨黑,不辩容色,但语气寻常:“李子严被擒,边城失守。齐晏卞邪今日,让我见识的便是此事。”
思思闻言头皮微炸,什么,李子严被擒!
齐晏卞邪,想不到,你动作如此之快。居然擒了李子严。看来,兵力具足,是要与萧哲明着一较高低了。
“先生可有对策。”
“无妨,我与你爹爹故意而为之。想要降服此人,必须使得诱饵。这边城便是饵。”
“可否告知,接下来的你们要如何做?”
“思思,莫问,我与你爹爹筹谋,随机而动,非三言两语便可言说。时机到时,你自然知晓。恐怕到时,萧哲都要亲自出马。”
“既然先生与爹爹如此,我也不在多问。也罢,我且随机应变就是了。”
“瞧着,天已放亮,这觉也没得睡了,收拾一下,准备迎接今日之战吧。”
思思点首,索性收拾一下,静待天明。
果然,天刚放亮,他二人便被邀出门,由侠士引领,前往城西而去。
二人坐与轿中,感受车马颠簸,和沿途晨卖,思思只觉心有不安。
这感觉似曾相识。似乎十年前,与匈奴交战,眼睁睁见我大梁将士躺倒在敌军刀枪下时的无奈,和心烦意乱,今朝复显。
眉峰微皱,心神不宁。东华傲见此不明,伸手轻拍思思肩头,将慰心传递,委实令思思沉稳些。
“怎么了?”
思思摇头:“先生。我心有不宁,不明所以。此行,怕是不吉。”
“别怕,有我与你爹爹在。”
思思复杂的看着东华傲,深沉点首,的确,以往都是自己孤身奋战。如今有爹爹与东华傲在身边,委实心中踏实甚许。
便是路有万里,亦终有止尽。
路的尽头居然是一座宽阔的练武场子。
思思与东华傲落轿而下,放眼望去,一片绿茵矮草。东侧矗立一人乃至数人高的排排木桩。木桩下已深陷甚多,现浅坑比比。
西侧排排陈草编排的箭靶子,其上尚有未拔下的剑蚩,昭示此处从早至晚,习武之人未有停歇。
而正前方,一处高台上,一道褪尽上衣被五花大绑的汉子,垂头而跪,似道闪电猛然震入思思瞳孔。
周身旋即若冰,想要动,却发现,双腿似被缚千斤,不得施力。
齐晏卞邪不知从何处而现,走向二人,款款施礼。
“总盟主,今日邀您前来,是应下我三日前的许诺。您且看。”
一挥手,但见东西两侧原本矗立的侠士转身撤走盾牌……
居然干压压遍地而坐统一大梁的将士们,个个被五花大绑捆缚着。
便是知晓为计,思思仍心有余悸!这些驻守边城为守家园而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如今受得如此落魄模样,她如何忍心相看。
还有他,李子严。
不禁心头暗下决定。便是爹爹与东华傲施计,用这些将士们做饵,她齐思思也要救下这些人的性命!
哪怕,打乱他们。那么,这盘棋,不妨由她重新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