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夫面目即刻敛了随意,拘谨而待。伸手摸向思思腰间……
果然一个香囊被寻在手心,缓慢打开,搜出一粒金黄袖珍瓷瓶,打开瓶口倒出三粒黑珍珠般的药丸,不曾犹豫直接放入思思唇内。
遂将瓷瓶拧紧,放回香囊,静静守护。
不消片刻,但见思思长呼浊气,身子微动,眉目缓缓舒展,睁了开来。
“你醒了?”
待逐渐清醒,眼前之人亦跃入眼眸,正是东华傲府上的神医。
“翟公,先生呢?”
“嘘!”伸手指与唇边,神医命思思莫要喧哗。
“齐晏卞邪与主公就在外室侯着。他身边名唤青萝的女子被齐掐死,已命人安排后事了。可否实言,那青萝是否是你欲除之人。”
压低了声音,只他二人可闻。
思思挥衣袖缓慢坐起。二目冷冽如寒冬腊梅,惊艳中透着几分复杂至极的光,晃的神医无所适从。
“翟公,此女子与我往日有仇。她爱慕齐晏卞邪,而与我嗔恨嫉妒。此次来此就是要试探与我。此人不可留。若非她执意让我饮酒,我不会引发旧毒。若非有你医治,此刻我恐性命危矣。”
“原是如此,身边有此毒瘤,不除自当霍乱大事。”
“翟公怎知我囊中有解药?”
“那酒水里掺了药不假,却时间短暂。我猜晓定是你做了手脚。与齐晏卞邪打交道,岂会这般草率的中毒?”
思思微愣,翟公不仅医术了得,思绪更是缜密。委实聪明。
“翟公之智令我佩服。”
“莫要客套。接下来你要如何行事?”
“既然青萝已殁,便不惧哉。在你处休息一晚,明日醒来就好。”
“也罢,我让主公陪着你。我去外面故作配药。”
思思点首。为今之计,只得如是。
翟公出了侧室,故作玄虚道:“这位公子,你且进去照看他,待我配制解药。”
东华傲施礼道:“有劳大夫了。”
却被齐晏卞邪拦截:“总盟主你且休息,让我来吧。军师全是为了我而受此磨难。我理应相守。”
“主公要务在身,大军不可一日无主,还是我来照顾李三吧。”
“总盟主莫要此说,军师不醒,焉有心思与大军?”
这……
拗不过,亦不能纠缠,东华傲只得应了。不见神医翟公浓眉微皱,心思不快。
思思躺着闻得门儿响动,以为是东华傲,刚要抬眸,突见脚底那一抹浓黑墨衣吓得猛然闭上双眸。
遭了,怎是他进来。
忍住心儿乱跳,只耳闻脚步趋近,一抹沉重矗立身畔。
紧闭双眸的思思感受男人呼吸沉重,复尔听闻其自言自语:“军师,青萝,被我杀了。而你至今昏迷不醒。是我,领导无方,不配统领三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