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入夜子时,一声叠一声的催更响彻耳边。
天凉寒廋,只将人身上体温悉数吞并,摧成冰冻。
垂眸敛了寒凉气,鼻翼外围呼气凝固,成雾成烟。
自厚厚的大氅内掏出一双纤细的长指,捂了面颊,手心竟一片冰凉。这寒冬腊月,岂是要将人冻成冰溜溜了。
思思应邀而至与这处,看了地形,不过两处高鹏屋舍林立罢了。胡同弄里比比皆是。思思寻思着,倘若四处围堵,倒是可以将她擒获。
身后穆建峰笔挺的身姿若塔,矗立着,周身绷紧不得懈怠。
手中拿出了久违的宝石小弯弓,只要敌人有所动作,他不介意大开杀戒,用鲜血祭奠他的箭蚩。
入眼暗黑一片浑浊。思思执起手中橘红灯笼,只可照亮这十步之遥,倒也足矣。
穆建峰耳热,突地听闻有微妙的布鞋踩踏灰土发出的摩擦声,欲渐清晰。
“来了。”
出言提醒,生怕思思没了准备。
果然,灯笼那暗黄的亮光中徐徐而来一身影,只教思思凝眸注视,在注视。
身影如魅嗖呼进前。思思抬高了灯笼将来人照的清晰可辨。
此人面生,七尺汉子中等年纪。一双三角眼藏于内,透着精明和难以言说的算计。
拱手窃语:“属下拜见军师。”
思思不动,脚心收紧,片刻后冷冷而言:“你是何人,缘何约我至此?”
那人微愣,复而言道:“军师,我乃主公狄川麾下,命主公之令前来送报军情。主公说大军开拔之时,他会亲自在边城外的十里岗接应拦截。他问你可是粮草先行,定在何日。”
思思闻言丽目微凝,朱唇抿紧,忽而启言:“捉了他。”
穆建峰早已拭拳而待,纵身一跃扑向那人……
那人似未料到思思有此举急忙反抗挥臂不忘高呼:“军师何故如此,属下不解!”
思思耻笑,男人声线嗡声而起:“探我军情居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是狄川这恶贼太高估他自己,还是太小瞧与我?真是岂有此理!”
“主公待我若亲,想不到他的女儿竟如此歹毒,枉我高看与你了!”
“似尔等雌雄不辨,是非不分之徒,也敢使得如此低劣之术污蔑与我。正好捉了你严刑逼供交代狄川行踪!”
穆建峰擒拿此人并非难事,只几个回合便将此人抵在墙边,令其脸皮贴上冷冰冰的青砖灰土,挤压变形。
“说,何人指示你诬陷军师?若不如实招来,我即刻活剐了你!”
言语狠历,似被镶了厚重金皮,只教那人心生惶恐。
“我,我的确是主公狄川所派啊,我所言句句属实啊。”
话音刚落但见穆建峰手起刀落,只闻那人嗷的一声痛呼,原是穆建峰用刀划破那厮手臂,令其血肉外翻,疼痛难忍。
“壮士,壮士饶命啊,我的确说的实话啊!”一声哭腔再次响起,穆建峰二话不说又是一刀落在后背,男人再次发出惨叫痛呼,在这暗夜寂静中格外清晰。
“求军师绕我性命啊我说我说只要肯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