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古代女人都会玩的一手,多限于娇滴滴的女眷们。凤鸾在郭家除了和郭朴伤离别外,算是娇生惯养的一个人。
就是最近几天心里常疑惑,郭朴因为内疚,对她更为疼爱。受了这种话,不扑到自己丈夫怀里,总不能装女金刚。
虞临栖冷眼看这一对夫妻,郭朴是真心喜欢这个民女,抱在怀里很是心疼,看自己一眼,哄着妻子:“虞大人和你开玩笑?”再一想,郭朴责备凤鸾:“怎么见人不回避?”
“我也没有回避,”虞临栖傲然地道,不吃郭朴这指桑骂槐。郭朴强忍怒火,给他一个笑容,自己的手,还是轻拍在妻子肩头:“临栖,我怎会说你?”
虞临栖很生气:“厚朴,你打听打听去,我几时受过妇人乱指责?我一人作事一人当,你前程如锦,堪配良人,这个女人配不上你。”
郭朴生气了,他忍无可忍,沉下脸,重重再说一句:“这是我妻子!”每一个字都相当的重,凤鸾抱紧郭朴哭得更凶,虞临栖心里更憋屈,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一直觉得自己为郭朴做了良多,而郭朴辜负好意。
虞公子岂是受气人,转身就走,潇洒地步月离去。
水边,只有凤鸾的呜咽声。郭朴哄着她,也责备她:“怎么和别人斗口,不要说没有,我虽然没听到,看到你回他话。以后再见到他,你回避!”
凤鸾心中更为冤屈,她心里回想起和郭朴以前的戏言,当时两个人在说糖人儿,郭朴说:“以前还有哪一个冲撞过凤鸾,说出来我去找他!”
今天虽然是凤鸾找上虞临栖,却只是无意撞上。而这虞大人,凤鸾问郭朴:“你忘了他把我撵走,让我们分开三年。你忘了吗?你怎么和他,还这么亲热?”
一个人喊:“临栖,”连个姓也没有;而虞大人直呼“厚朴”,直呼字,是两个人关系好的表示。
郭朴无法解释,凤鸾在他心里一如少年时候。他也不愿意妻子多担心,忍耐地道:“我记得,”见解释不清,岔开话题:“女儿们呢?”凤鸾惊呼:“是了,孩子们,”从郭朴怀里走开。
郭朴没有跟去,原地对月站着。荷花和水香,他都没有闻到,只是心里起涟漪,一圈儿一圈儿全是不舒服。
有脚步声轻轻过来,虞临栖重新出现,负手对月悠然自得:“我没有说错吧?你娶错妻子。”郭朴火冒三丈,再一次道:“这是我妻子!”
他不看虞临栖,他今天难得耳朵聋,要人说几遍才知道,周凤鸾是郭朴妻!
“那你好好管教,”虞临栖本想多刺他几句,不思感激,还为这样女子打自己?虞公子觉得最近真是快意频来。
但见自己的小厮悄无声息从暗影里走出来,虞临栖心头陡紧,自己有要事,可不能在这里再胡扯下去。丢下这句话,他悄然离去。
走到重重叠叠的花影子里,小厮停下,虞临栖也停下,听他道:“皇上才刚传见刑部里的黄大人,问了问军官的事,”虞临栖眸子更紧,他风采翩翩,原本如玉,只是这眸子如鹰鹫:“黄大人怎么回?”
“黄大人回说,吃酒闹事照例询问,军官口出狂言,这才动刑。”小厮回过,虞临栖心放下来,微微一笑:“好。”
黑暗中走来一个小太监,无声无息鞠躬。虞临栖认得是肖妃身边的人,不说话随着他而去。
行过芍药亭,见几个女眷有说有笑,其中就有郭朴家的周氏。刚才她梨花带雨,现在她笑得合不拢嘴,初看上去,姿色是有的。
虞临栖还是不屑一顾,真是会装相。
凤鸾不能不笑,她对面坐着何文忠夫人,身边是滕为洵夫人。念姐儿和二妹全打发走,还有庞夫人在,大家在说亲事。
“我们家早早相中你们家大姑娘,”何文忠夫人有些急,在和滕夫人在争:“我家老爷在军营里就和郭将军说过这事儿,当时两个孩子没见过,你们也没见过我儿子,就没定下来。这不,今天见面,我儿子配得上念姐儿。”
滕为洵夫人一步不让,说亲事难得知根知底的人,郭家和滕家的关系不用说,凤鸾也见过,是个不尖刺的人,滕夫人抢过来话道:“一女百家求,人家能不挑挑?”
亭下好几个孩子在玩,滕家的小公子,何家的小公子,都是生得清秀。小孩子干洗脸净核头,大多是好看的。
凤鸾因此开心,却并不犯难。一个女儿肯定几家求,她笑吟吟回话,尽量诚恳:“不怕你们骂我贪心,我两个都喜欢,要定这事,得回家问朴哥。”
何夫人闻言看看二妹,滕夫人闻言也看看二妹,倒不是认为二妹不好,只是太小。两家小公子年纪大出念姐儿两岁,这样丈夫十六,妻子十四,成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