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鹏看他想哭却强忍的样子,低俯下头来,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儿子,感慨地把他抱在怀里,又摸摸他的头,后来又说:“来,明生,我抱你。”
那明生却象躲瘟似的避开他,说:“伯伯,你是少爷呢!使不得。”
任大鹏听了这翻话却是心酸,他温和而疼爱地看着他,说:“明生啊,你一个小孩子家,什么少爷不少爷,我是任大鹏!我小时也是一个穷孩子,象你这般大。”
明生听他这么说,就怯怯地走了过来,还带着一丝羞涩。
任大鹏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时心潮澎湃,他看着明生象丢失什么似的一把把他抱在怀里,之后又看着明生那惊恐万状的眸子,低俯下头,在明生还处在迷迷懵懵之际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别怕,明生,乖!”
明生愣了,那任大鹏也愣了愣,任大鹏好久沉浸在他复杂而又难言的心情里。
明生的样子稀里糊涂,象做梦。而任大鹏,却是一半疼爱一半酸涩。
谁知任大鹏才抱着小明生走了几步,明生便不依不挠要下来,他说:“我要下来!不嘛!不嘛!”
任少爷看他这样,知道他不习惯,就把他放了下来。
一时两人都无话了,任少爷在前,小明生在后一阵小跑,两人拖拖拉拉就这么穿过人迹聊聊的大街向山桃花的家里走来。
惨遭蹂躏后的山桃花;奄奄一息地闭着眼,看到任大鹏来了,酸涩的泪从她的眼里涌出来,涌出来。
任大鹏看到山桃花被老光棍折磨成这样,心里却是疼痛的厉害,那张脸阴沉沉的,象张黑炭脸。
看着山桃花满身的伤痕,他的眉头紧紧地蹙到一起,腮帮的肌肉牵动着一起一伏,明生在任大鹏失控而急剧喘息声中,听到他的牙齿在咬得格支格支响了几回。
他气恨恨地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把她的头发又敛成一团,把她抱在怀里,又拖过一张被子给她盖了。
任大鹏默默地做着这一切,心里难受地做着这一切,不言不语,后来,他说:“这个畜牲,我饶不了他。”
山桃花身子僵僵的,象一具僵尸,浑身麻木着,一点也动弹不得,只是凄凄地摇着头,摇着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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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抱在他怀里,山桃花伏在他的怀中,喘息着,休憩着,无声地哭泣着。
后来,她低低地说:“大鹏哥,我想死。”
任大鹏的眼睛却湿润了,附在她的耳边说:“山桃,你要活着,活着!记住了吗?什么时候也要想着活!”
“为什么要活着呀?”她有气无力地问。
“因为,因为明生需要你。”
山桃花苦笑了两声:“我可能永远活不到那天了,这样的日子没个够。”
任大鹏愣怔了一下,说:“我也需要你活着,我……”象逃避什么又象掩藏什么,他终于没有说下去。
任大鹏把山桃花放在被窝里,又抽出身,笨手笨脚打发她吃稀食。
山桃花凄惨地笑了一下,吃了两口又泪流满面,一脸酸涩地看着他。
他转过身去,心里兀自酸痛着不言不语。
她也静静地没了言语。
第159节(回忆篇)
任大鹏看山桃花好久说不上话来,到底沉不住气了。
他终于问她:“他干什么去了?”
山桃花知道任大鹏问的他是指谁;她实在不知那老光棍去了哪里;于是摇摇头,又困又乏,说:“我也不知那该死的去了哪儿,我又疼又困又累,我要睡……。”说着,有气无力地闭上眼兀自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