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三天后!”
沈年拧眉不想听我再说,我徒劳地合上嘴,看他用手摸了摸我额头肿起的包,问道:“疼不疼?”
我摇了摇头,“不疼。”看见你,再疼都不觉得疼。
“昨天……”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昨天我只是想赶在夏锦卓夫妇来医院之前把你送回家。”
夏锦卓夫妇?
夏娇娇的父母?
我讷讷地看他,问道:“沈年,你是在向我解释吗?”
沈年神色不变,耳根却可疑地红了,他没什么感情地继续说道:“是陆可盈太不知好歹。”
“如果让她听到了又要跟你吵。”
我说着,却听沈年补充道:“你也不知好歹。”
我呼吸一滞,见他冷着张脸。就算他冷着张脸,他那双丹凤眼还是那么勾引我。
“我不知好歹吗?”我笑着把他的手搁在嘴边亲了亲,接着我注视着他的眼,不动声色地举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他温热的吐息越来越近,我稍稍扬起下巴,暧昧地说道:“我已经在乖乖听你的话了。”
不论是我的心,还是我的身。
一旦你说要,我愿意毫无保留地奉送给你。
我含住他的唇瓣,噙着笑望他,他眯了眯眼,手遮住我的视野。
他的唇反客为主。
“啊!”
一声尖叫把沉迷亲吻的我惊醒,沈年移开手把我抱坐起来,我往门口看去,见一个年轻的小护士站在那儿,白嫩的小脸涨的通红。
“我……我只是看亮着灯……想来看看……”小护士磕磕巴巴地说着话,眼神乱飘,“已、已经过了探病时间了……”
她看上去挺害羞的,几秒的功夫连脖子都红透了。我说了句不好意思,她又瞄了眼沈年,支支吾吾地说没事,就关门跑了。
我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托着腮,大大方方地盯着沈年看。
他正整理着袖口,也许是察觉到我专注的视线,睇了我一眼。
“你长得真好看。”我说道。
“呵。”他要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站起身,我拽住他的衣服问道:“你要走了吗?”
沈年说:“你没听到?已经过了探病时间了。”
“过一个小时,和过两个小时,没有太大区别。”他低垂着眼看我,我笑着说:“关键是我睡不着了。”
沈年扫了眼我的手,“我约了人见面。”
闻言我怔了怔,收起笑意,松开手说道:“约了人?那你走吧。路上开车小心。”
沈年看看我,嗯了声便走出了病房。
周遭全是他身上那股清淡的冷松香,就像他还在。但我转着视角看了一圈,假象太易被揭穿。
我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一下又不能肯定我是不是曾用它和沈年的手十指紧扣。
喜悦过后,巨大的空洞和怅然排山倒海般向我袭来,我扶着头想让自己回忆和沈年的刚刚,却发现我居然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怎么会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我黯然地闭上眼。隐约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听着不真切,却又渐行渐近。
某种感知驱使我掀起眼睑,我看着去而复返的他反手关上门,修长挺拔的身影在我晃神之际来到眼前。
他握着我的肩膀让我躺下,熄了灯,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旋即温暖的身体躺在了我身边,他将我搂进怀里。
“……你不是约了人见面吗?”
他默然无语,有湿热的唇轻触我的额头。
心脏仿佛在坐过山车,忽而紧张,忽而兴奋,忽而雀跃,忽而失落。
此刻过山车停下,心脏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