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搀着顾箫往回走,他一身的伤本来就已经站不稳,进门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在后面用力推了他一下,他又高又大,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压着摔在了地上,一瞬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哟!一进来就行这么大的礼!客气。”不知道谁说了这么句话,语气里满是戏谑,周围一阵哄笑。
“艹你妈……”顾箫咬牙站起来。
“嗯?你说什么?”
我去捂顾箫的嘴,没成功。“我说艹你妈秦律,听见了吗?”
秦律?
等等,这个名字……
“你还真有胆再说一遍。”秦律低低地笑了,从沙发上起身:“怀礼,把顶灯打开。”
“哦。好啊。”把我们带上来的男人随手开了顶灯。
昏暗的房间瞬间变得明亮,我戴着棒球帽,借着帽檐的遮掩飞快看了眼秦律,确定那张脸后忙把头压低生怕被他认出来。
“顾箫?我给你第三次机会,你再把刚才……”秦律的声音一顿,突然变得诡异和惊喜:“谢怀礼,这女的谁?”
谢怀礼看他:“我不是说了吗?他女朋友。”
“女朋友?”秦律笑着品了品这三个字,接着我眼角余光就瞥见他朝我走过来。他从十几岁就满身邪气,我一直怕他,我脚下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顾箫挡在我身前:“秦律你他妈……”
秦律挥手让人把他拉开,我的心一跳,眨眼间棒球帽就被他给挑走,头皮瞬间一疼。秦律微微低头打量我,笑得邪气冲天:“顾笙?”声音不大不小。
“秦律,你把手松开。”被认出来了也没办法,我掰着他的手想把头发从他手里拿出来。
他笑,不怀好意地回头:“沈年,你看看谁送上门儿来了?”
谁?
我停了动作,全身僵硬地朝他身后看去。
酒红的复古真皮沙发上,那人慵懒地坐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漆黑深邃,似笑非笑,带着一股攻击性。
就像我的梦里,他看我的每一眼。
是沈年。
他真的回来了。
我站在那儿一动不敢动,沈年搂着女伴冲我笑的温柔缱绻:“她是?”
“顾笙啊,就五年前把你逼出国的那个女的。”秦律提醒他,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硬拖到沈年面前,我踉跄着摔在他腿边,鼻尖正撞在他锃亮的皮鞋上。
“我看看。”沈年俯身朝我伸手,我下意识地想躲,他的眼神变了,我的下巴被他狠狠捏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盯着我,长长的“哦”了一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