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微笑着,扭头对着谁说:“她好像不太好意思进来。”
话音刚落,有椅子被推开的响声,下一秒,磨砂玻璃门被彻底拉开,沈年清俊的脸出现在我视野里。
我身子僵了僵,他沉声道:“我让你到了通知我。”
“……没来得及。”
“咦?听着像是笙妹妹?”流越惊喜地叫着:“沈年!领过来领过来!”
沈年没有理会他,乌黑的眸子盯着我,薄唇轻启:“你来了。”
我抿唇点了点头:“……挂了电话就来了。只是路上车太多了,所以我晚了……”
沈年眉心微动,眼底有不明的情绪闪过,但转瞬即逝。
“算了,等会儿说。”他像是叹息般说着,侧身让开,“进来。”
“可是里面……”
“进来。”他重复了一遍。
我看了看他,见他表情像是有些不满。就慢慢走了进去。
一张环圆形的会议桌,桌边坐着流里流气朝我招手的流越,满身邪气勾着嘴角打量我的秦律,还一个有些眼生的。挺漂亮的女孩儿。
见到我,女孩儿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
沈年扶着我的腰走上前,对她说:“顾笙。”又垂眸看我:“沈心,我妹妹。”
沈年有个妹妹?
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沈年平静地说:“她曾经因为你掉进过水里。”
“……是、是吗?”我尴尬地看着已经站起身。对我露出浅浅笑意的沈心,涩声说道:“我不记得了,应该是不小心……”当年站在沈年身边的女生,是他妹妹?
我缓缓攒出一个笑来,“对不起。”
沈心摇摇头,脸颊微微泛红,对我弯了弯好看的眼睛,她用手熟练且流利地打了几个手势。
我心里有些愕然。可脸上仍在笑着。
沈年翻译她的手语道:“沈心说,没关系。她也不记得了。好了,坐下吧。”
在沈年旁边坐下,流越问我:“笙妹妹,你怎么来了?”
“笙妹妹?”听着这个称呼,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勉强地笑着说:“你叫我顾笙就好。”
“不好。多生疏啊。咱俩都是拼过酒的交情了。”流越十分自来熟。一只脚踩在坐的椅子,手臂搁在膝盖上,要不是穿着身西装,活像个街头小痞子。
他兴高采烈地说:“哎,你跟沈年的新闻啥的我一个不落地全都追着看完了。哇,s哎,你俩可真会玩儿。还有拍的那些照片儿,技术真不错,我要不是知道你俩有一腿,还真就信了他强你的鬼话。不过笙妹妹你在电视上哭的鼻子哗啦的说的那些我不太明白,你那是嘛呢?我刚问沈年,他不跟我说还叫我滚。哎,你跟我说说呗?你跟我说了我回去好跟我媳妇儿说。我媳妇儿最近对你俩的事儿有点儿迷,连她最爱的《婆媳三十六计》都不追了,整天就眼巴巴地等着网上更新你俩的事儿。哎,你就跟我说说呗?”
流越一张嘴皮子不知道是吃什么练成的,说话快的不行,快的同时他用的那些语气助词还极为生动。
我眼见着谢怀礼几次张嘴,但都被他的语速给阻止了。
现在他说完了,我就感觉几双眼睛都直勾勾地定在我脸上,我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液,正想着该怎么回答,眼前蓦地被人放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