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一边的翅膀打不开,但他们还是尽量把虎鹰全身都检查了一下,结果发现虎鹰肚子上也有两个疮口,也就是说,这些疮都集中在虎鹰身体的下半部分,证明攻击都是自下而上的。
“会是玄蜂之类的东西吗?”黄宇一边走,一边还在猜测。
日色西斜,他们已经离开了长右之山。除了突然出现的虎鹰之外,长右之山果然只有几只长右,偌大一座山空荡荡的,颇有点寂寥的感觉。
他们本来想把虎鹰身上的疮切下来,看能不能带回去化验一下,但切下来的血肉很快就变成了脓水,而切去疮口的地方却又长出了新的疮。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三个小时之后,虎鹰的尸体彻底僵硬,这些疮才停止了扩张,之后很快就变成了普通伤口的黑褐色,仿佛也随之死去了。
这种情形实在有些诡异,所以不信邪的张晟把所有能找到的疮口都切开了不算,还把虎鹰的肚子也剖开了。这就是他们在长右之山耗了将近一天时间的原因,但是仍旧一无所获。
虎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本来天黑的时候应该到柜山脚下的休息点,但现在,他们得在半路上过夜了。
与邵景行不同,霍青他们都很习惯野外露营,所以眼看天都快黑了,几个人还没有停下脚步准备住处的样子,邵景行不得不打断黄宇的讨论:“那什么,我们晚上住在哪儿啊?”他们是背了个帐篷出来,但,但一个帐篷有什么用啊,能挡得住可能出现的异兽吗?
张晟不在意地说:“找个平坦的地方就是了,不是有毯子吗。”裹一裹,生堆火,就地睡,OK。
邵景行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霍青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其实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就这个帐篷,还是专门给邵景行背的呢。
“那什么……”邵景行徒劳地解释,“我不是怕露宿啊,就——万一有什么异兽晚上摸过来……”
“一般不会。”黄宇跟他解释,“各山上有异兽,但山与山之间不会碰到。”
“这是为什么?”邵景行顿时好奇起来。
“呃——这个……”黄宇挠起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吧……”
邵景行对他的解释很不满意:“水生的就算了,陆生的异兽都长着四条腿呢,想下山还不容易吗?再说了,刚才咱们在长右之山还碰到虎鹰了呢,鸟用翅膀飞不是更容易吗?”
黄宇举手投降了:“这个我真没想过,就是以前培训的时候老师讲的。可能是异兽特别有领地观念吧?也有可能是因为它们的异能就是在本地培养出来的,各山聚集的异能可能有所不同,对异兽来说,还是让它们变异的地方对他们来说最舒适。那你比如说长右之山,到处都是水……”
邵景行反驳:“到处是水的地方多了。海边水更多呢。再说了,林伯还说前几年有只长右跑出了灵海门——那灵海门外头不是更不适合它们吗?”
“那可能是特殊情况。”张晟在这一点上跟黄宇一样是在培训中学来的,难得地跟黄宇站了同一战线,也跟着反驳邵景行,“鸟都能飞,但离开自己领地的也很少。要不然都到处钻乱跑,固定门选在哪里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一些可能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定领地,比如今天的虎鹰,《山海经》里就没有明确记载,很可能就是没有领地的。”
邵景行还没有参加过这种系统的培训,所以还真不知道这些。但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想法也不受已知知识的拘束:“我觉得不对劲儿……”
张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很不屑:“这些都是历年的异能者在山海世界里验证出来的规律,你说不对就不对了?”
“我不是说这规律不对,是说这解释不对。”被他这么一说,邵景行也上来劲了,还非要跟他辩个明白不可,“《山海经》记载的就都对?那按《山海经》里说的,长右之山跟柜山相隔四百五十里,咱们一天怎么能走到?”
按照计划,他们要经过长右之山,如果山里并无异动,就直接前往柜山,在天黑时分到达柜山脚下的休息点。
当时邵景行听了这计划也没觉得有啥,这会儿要跟张晟辨论了,他倒突然想了起来:两地之间相隔四百五十里,即使在测量上有些误差,也是至少两百公里的距离,他们拿脚走,一天能走到吗?就算是异能者,用跑的也够呛吧?
谁知他这话一说出来,张晟就用更不屑的目光看他,黄宇也有点尴尬。
“怎么了?”邵景行不禁觉得有点不对劲。
张晟嘴一撇,刚要说话,霍青已经淡淡地说:“景行还没来得及接受培训,有些知识缺失很正常。有些人可能还根本意识不到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