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着他看出来了么?”
御花园中,凉亭之下,摘下冠冕的楚天耀正拿着鱼食漫步在赏湖栏边,说话间,不时将手中鱼食洒向湖内。
躬着身子站在皇帝身后的卫学海低声回话,“臣愚钝,看不出那潘光珠的深浅。”
“能让你卫学海看不出深浅的人不多啊。”说着,楚天耀将手中的鱼食递到了一旁傅少卿的手里,拍着手清理着掌中的污垢,“是个聪明人,可惜了。”
卫学海陪着笑不说话,眼中却闪过一抹寒光。
楚天耀眯着眼笑了,甚至都未正眼看过卫学海一眼,只是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明白了?”
卫学海将腰佝地更低,“明白了。”
“嗯,去干你的事吧,台子朕给你搭好了,剩下的戏你来唱。”
“是!”
……
鸿胪寺衙门。
刚从宫里回来的卫学海还没来得及喝口热水,便突然被满头大汗跑进来的鸿胪寺少卿伍彦明给叫住了,“卫。。。。。。大人。。。。。。”
“嘿!你这老伍这是怎么了?什么事给你急成这样?”看伍彦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的都不利索的模样,卫学海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不急不忙地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到了伍彦明手中,“来来来,先喝口茶,有什么事慢慢说。”
喝了口茶的伍彦明可算是缓过劲来了,张口道:“是这样,暹罗国的副使巴颂让我给您带话,说是今儿个傍晚约您在光迎酒楼用宴。”
卫学海先是一愣,随后眼珠一转回过味来了,“除了约我用宴他暹罗使团今儿个有没有什么怪异之举啊?”
伍彦明摸着下巴回忆了片刻,“怪异之举倒没有,只是人暹罗主使,那个叫什么马。。。。。。”
“玛哈蒙!”
“对!就他!”经卫学一提醒,伍彦明当即回道:“他跟那副使巴颂知道皇上今儿个召见南靖使团了,早前还特意问过下官,为何皇上不召见他们暹罗使团。”
“哈哈哈!”卫学海忍不住笑出了声,伍彦明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还能不明白暹罗使团打得什么算盘?
不明就里的伍彦明瞪直了眼,“卫大人为何发笑?”
“有人上赶着给我送钱来了,我他妈能不笑吗?”卫学海很想将心里话说出来,但还是强忍住了,他一本正经地拍了拍伍彦明的肩,“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了好笑的事。”
说罢,卫学海迈着轻快地步伐,哼着小曲朝外走去。
“诶!”待卫学海走到门口时,伍彦明好似想起了什么,出声叫住了他,“卫大人,我忘跟您说了,是天字十号雅间,那巴颂跟您约得时间是申时末。”
“知道了!”
远去的卫学海只留给了伍彦明一个背影,后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这暹罗使团也太不懂事了,为啥只邀请卫学海一人?外臣都这么势利眼,本官不收拾你们一顿不姓伍!”
“老任,你过来下!”伍彦明朝偏房当差的司仪使任轩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