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每天就是被逼着卯时就要起来练箭,练刀枪剑戟,就是下雪下雨也不例外,他每天唯一要做的就是增强自己,逼迫自己,每天面对不用的对手,被打的遍体鳞伤,他不曾对旁人哼过一句。
在战场上上见过了无数的血腥,无数的尸体,有的失了头颅,有的被劈成了两半,有的无人收尸渐渐长出了蛆,在里面蠕动,不活看多了他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那段时间他习惯了伴着血腥味入睡,入目也都是红色,鼻尖都是弥漫着血的味道,所以他对其他味道特别的敏感,唯一将血腥忘了,他麻木了,直到现在他再也闻不到血腥味,就像是失去了对它的嗅觉。
现在他唯一迷恋的就是姜林身上的味道,这味道让他安心,让他放松,忘记了曾经的血腥之味。
“那是你还未随沈老将军去战场,我们倒是可以一起骑马射箭,你的箭术一直比我好,现在也是,原来什么都没有变。”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只是以后不想再再发生那晚的事,不然不会善罢甘休的。”沈临君脸色缓和了些,不再是刚开始板着脸,一副拒之千里之外的样子。
欧阳璟也安心了,这是忍不住拳他,两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透出门外,欧阳璟一激动音量就提高了些。
姜林原本想要和沈临君说她要出去的事,这要得他同意,她才能出这府中,知道他现在正在茶室,想着先请示他一番,带着几个人去,他总不会还不许吧。
照着丫鬟指的方向,她顺着路来到了茶室外边,隐隐约约的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她遂止了步,交代几位妈妈道:
“你们先在这等着,我一个人去请示将军就行,到时你们再随着我去。”
“是。”廖妈妈带人在外面着。
姜林拖着裙摆,来到门外,刚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的谈话声,知道是三皇子的声音,她原本不打算听的,他们俩谈的话一般是不准外人听到的,转身就准备走。
只是那些话就像是故意跑进她耳朵里的,让她想忽略都不行。
“佑卿,你不是不知道父皇在她逃跑之后下令让人追杀她,就算我不动手,你觉得父皇会放过她吗?虽然当时没找到她,但是父皇下令格杀勿论,就是贴心要将她置于死地的,虽然有人帮她逃了,但是父皇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
她是谁?听到这话,姜林一时还搞不清楚,他们在说谁?
接着就听见沈临君的声音,他的声音就像是钉子一般,将她狠狠地钉在原地,动弹不了。
“爷的女人,爷有能力保她,就算是圣上也不能随意的取人性命,上次的事我不会让它在发生了,卿儿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结合这些话,姜林大概猜出来了,是圣上要杀她,是那位坐在高高皇座上的人要杀她,当初追杀她的那些人八成也是圣上派来的。
但是她不知道,她与皇座上的那个人没有见过面,无冤无仇的,他为何要杀她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子,还是派了杀手,何不直接下一道旨意,一了百了。
“圣上已经答应了,不会在追究,圣上也不会动她,从此以后谁也动不了她,谁要是动了,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佑卿当真是在执迷不悟吗?”
“你要是想要规劝就不要再说了,三皇子说过的话最好算数,不要反悔了。”说完他就推开门准备出去。
姜林来不及离开,就被与突然开门的沈临君撞了上,事到如今,姜林也不能说她什么也没听到,她也不打算解释,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刚开始的怒意渐渐染上了慌乱。
“卿儿怎么在这?在这多久了?”
接着看向那几个看守的人说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人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还有你们几个,让姨娘在外边站这么久,都不会添两件衣裳,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姜林没说话,也没回答她是不是听到什么,就听着他大爆肝火,对那些看门的人骂,怕的他们直接跪下请罪,一个个颤颤巍巍的。
“将军,是姨娘说不要让我们通报的,姨娘也刚来不久,将军就出来了。”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将军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平时姨娘也是随意进出,都无需通报的,不知道这次是为了什么。
紧接着欧阳璟从里面出来了,见到姜林,表情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转为正常,瞧了姜林一眼,就知道她是都听到了,拍了拍沈临君,一言不发的走了。
临走时,给了姜林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姜林无需猜测,就知道他眼里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上次刺杀太子的事是欧阳璟安排的,包括刺杀她也是一样,姜林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想要置她于死地,还有太子也是他的亲兄弟,为何他能如此狠心。
这件事沈临君又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他知道这件事吗,还是这本就是他们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铲除太子,铲除他登上皇位的一切阻碍。
这果然说的没错,为了权利,他们趋之若鹜,不惜任何手段,就只是为了这天下的富贵,这冰冷的宝座,变得丝毫没有人性。
那她在其中又是扮演了什么角色,非要置她于死地,上次他为她挡了剑,是没料到欧阳璟会对她痛下杀手吗?她心中产生了诸多的猜测,沈临君对她又是有什么成分在这,不过让她确定的一点的是沈临君不会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