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边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熠熠生辉,仿佛是心存迷茫的人们的指明灯,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狐小媚独自一人走在空荡的街上,来到寂寥的小巷,只有在这里,似乎才能填补心中的那份空缺。狐小媚依旧清楚的记得,当年自己被捡回来之前,就一直蜷缩在暗无天日的巷道中。
“少爷,那时候是你把小媚抱走的,你还记得吗?”狐小媚孤零零的坐到墙角边,手臂环抱着双膝,在只能看见一线天的地方,抬头仰望夜空,繁星漫天,唯月独醉。
“依稀还记得,每当小媚伤心的时候,少爷总能第一时间赶来,轻轻地摸着小媚的头,对我说:别哭……别哭……少爷在这,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少爷就会不见的。”
狐小媚努力仰头眨巴了几下眼睛,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滴落出来,沙哑着声音继续说道:“那时候起,小媚就不哭,想哭的时候就想一想少爷,想到一哭少爷就没了,小媚不能没有少爷。”
“但是……但是……”说到这里,狐小媚小嘴一撇,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抽泣道:“但是现在怎么都忍不住了,提醒自己不能哭,眼泪就像不受控制似的流啊流啊的,然后又想到哭了,少爷就没了,就更加想哭,呜……越哭越想哭……怎么也停不下来……”
“少爷,你为什么不见小媚……”
狐小媚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泪水沾满衣袖,沾满裙摆,滴答……滴答……落了一地,肩膀轻幅度的抖动不已。
就在这时,巷尾处有一道人影出现,是个男子,月色照映在他身上,看不清脸庞,不知他的表情是怎样,他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过去,走到狐小媚跟前,缓缓地伸出手,在快要触摸到狐小媚脑袋的时候,不禁缩了缩。
狐小媚抬起头,头顶刚好顶到掌心,二人同时一怔,脑海中顿时涌现出一幅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场景,
熟悉的人。
“少爷……”狐小媚嘶哑着声音喊道。
“小媚,你怎么又在哭鼻子……”岳文咧嘴一笑,说道。
狐小媚一下子扑进岳文的怀中,双手紧紧环抱着,沾满泪痕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不停地蹭着,一边蹭,一边呜咽道:“少爷,小媚……小媚还以为,你不要人家了呢……”
岳文身体不禁一僵,双手缓缓地将狐小媚圈起来,紧紧地……都再没言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
良久,二人渐渐分开,岳文温柔的帮她擦拭脸颊上未干的泪痕,笑道:“你看,哭成小花猫了吧。”
狐小媚噘嘴道:“是小狐狸,小花猫是萱儿。”
岳文哑然失笑:“好,是小狐狸,小狐狸哭起来也不好看,以后不要哭了好不好?”
狐小媚眼眶里再度盈起水雾:“都是少爷的错,要不是少爷害小媚担惊受怕,小媚怎么会哭……”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小媚还哭的话,我可就真的走了啊……”
“不要……”
狐小媚抽了抽鼻子,赶紧用衣袖擦干泪水,道:“小媚没有哭,少爷不要走……”
“嗯,不走。”
轻轻地点了一下狐小媚的鼻尖,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不……”
“乖。”
“我就不……”
“听话。”
“我就不,就不,就不……”
狐小媚就那样死死地抱着他,轻跺着双脚,小脑袋不停地摇晃,就是不同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