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没有回应他,而是反问:“你已经杀掉我的亲生父母,将要杀死我,放过他吧。”
“哦,你记起来了?”谢必安再次感到惊愕,他以为曾经在电击折磨下多次徘徊在生死边沿的小孩不会再想起过去,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好吧,我答应你放过他,所以我可爱的弟弟,就替我完成这个心愿吧,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白燕缄默,而后闭上眼睛,满脑子是关于赵卓杰的一切,他想起很多很多事情,唇角不禁擒着微笑,接着他感觉到手臂有下尖锐的刺痛,他甚至没有动一下,意识开始模糊,就像被关掉电源似地,一切结束。
站在最后头的管家由始至终保持缄默,不管白燕和谢必安如何互动,在仪器显示白燕已经没有心跳以后,他才动手指示几名随从解开拘束带,将白燕仍旧温软的尸体抬向水晶棺,管家用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操作平台,棺盖在唰一声轻响后打开,几名随从将白燕放在空下来的一侧,温热的尸体瞬间被蓝色液体淹没,成为另一条人鱼。
当盖上水晶棺,管家正准备将仪器启动,一双手犹如鬼魅般扶住他的脑袋,以最狠毒的角度,最巧妙的力量,将他的颈椎扭断,最后进入他视线的是谢必安俊俏却犹如恶魔的笑脸。
“你们没有必要活下去。”谢必安捡起一旁的针筒,迎上朝他冲来的城堡随从,眼中是残嗜的杀意。
赵卓杰和所罗门…里纳荷枪实弹进入这座城堡,是已经准备好一场恶战,然而他们看到什么?一个修罗地狱,不管是保镖,佣人,还是狗……全都倒在血泊中,都是被枪杀的,而墙上华丽的粉刷或者装饰都被枪弹破坏,留下一串又一串弹痕,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怎么样激烈的枪战。
“小白!”赵卓杰再也管不了太多,他宁愿相信这里的人已经死绝了,他疯狂地寻找,但城堡实在太大了,走着走着,他们居然还发现手榴弹爆炸的痕迹。
跟在后头的里纳突然抓住赵卓杰的手臂,阻止他继续盲目寻找:“你冷静点,canary的手机上有我的号码,现在,我朝上,你朝下,分开找,有情况再联络。”
赵卓杰有些懵,直至里纳朝他脸上就是一拳,他才稍微清醒过来,然后他弄懂了里纳的提议,连忙点头:“谢谢。”
话罢,转身就走,里纳目送他赵卓杰离开,耸耸肩:“谢什么呢?好不容易遇到同类,当然要好好帮助,这个世界情痴难找呀。”不过,canary真的还活着吗?里纳转眸打量这被血洗后犹如炼狱般的城堡,心中惴惴。
赵卓杰朝楼梯方向找去,突然,他发现在楼梯上有一个用血涂出来的大箭头,是有人刻意留下的,如果说在这座被城堡里还有闲情逸意去画箭头的人,只能是凶手了,赵卓杰不肯定箭头指向哪里,最后等待他的是什么,但是在绝境中他宁愿相信这会将他带向自己所思念的人身边。
他义无反顾地循着箭头方向找去,箭头一直指引他朝地下室走去,最后,他看到了一扇打开的门,洁白地面上一个鲜艳的箭头在直指它。
赵卓杰终于放缓脚步,他小心的推开那扇看似平常但沉重至极的门,入目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尘室,他穿过尘室,走向那门缝里透出光亮地方,轻轻推开它,眼前的景象有一刻迷惑他,但很快他就看出端倪,明白这并不是雕塑或者腊象什么的,而是标本……一个个保存得当栩栩如生的标本。
此刻,他腔中的怒火差点让他将这里烧毁,但他是下一秒,他的一腔怒火被绝望扑灭,他看见了,在那倒卧着几个死人地前方,那片个水晶棺材里头,躺着一个人,熟悉的睡容,仿佛只是在小睡,然而灭顶的蓝色液体却残酷地使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没有呼吸,已经死了。
赵卓杰不管手中保命的枪械已经落地,他奔过偌大的殿堂,奔向那具冰棺,想要推起棺盖,却用尽全身力气都不能成功,但他不放弃,他狠狠地掰着那始终紧合丝毫没有动摇的合缝,手指都几乎掰断也不放弃,即使他明白一个人不可能在水下不呼吸活这么久,即使他明白这个人已经死去,但他仍不放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水晶棺却未撼动半分,里头的人依然如睡着般安祥,仿佛没有事情能惊扰他的睡眠。赵卓杰终于失控,眼泪涌出眼眶嘀答嘀答地落下,他攥起双拳捶打着水晶棺,想要吵醒白燕,然而他所做一切都只是徒劳。
恸哭声为这天堂般的美境染上悲凄,那些‘天使’的安静变百可怖而且冷酷,不知何时,门边不再空洞,一条人影站在那里,洁白的衣赏染着血腥遭到肉糜,俊俏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愉快笑容,举起手里的枪。
“真可怜,我来帮你解脱吧。”
枪声响起。
69、正文完 。。。
子弹高速穿透肉体击起血花飞溅;腥红色□自破裂的血管疯狂迸出;在洁白地面种下朵朵妖异红花。
一枪射偏;谢必安捂住手臂上的伤口;转脸看向射伤他的外国友人:“HI,里纳;想不到他竟然会找你帮忙。”
所罗门…里纳脸带笑容,笑意却没有传染到湛蓝的眼眸中;他显得无奈地耸耸肩:“谢,我以为我们更应该在某处优雅的酒庄谈论美丽佳人,而不是在这个…………毫无艺术感的地方。”里纳迅速转动蓝眸;将白享运的藏宝室打量一圈,只给出这么一句评论。
“说真的,我很期待你所说的酒吧,不过,要先让我解决这里的事情。”谢必安扬颌比了比那趴在棺上痛哭的人,即使枪声响起,这哭声也没有停竭过,而□掩的枪弹就打在旁边地上,甚至未能引起那人的注意。谢必安的目光不再停留在全副武装并将枪口对准他的里纳身上,转而落在前方,以带着无限感慨的声音赞叹:“因失去所爱而悲伤的男人,为爱牺牲而甘心的男人,不管是趴在棺上痛哭的人,还是躺在棺中沉睡的人,都很美。”
里纳挑眉:“所以?”
“知道那棺里头的水是什么吗?”谢必安突然提高音量,仿佛要让痛哭中的男人也听到:“LowDensityAmorphousice——低密度无定形冰,那是用来做人体冷冻的液体,可以完美的保存人体器官,有实验证明被冰冻死亡的实验动物在几小时以后能够复活。”
“……”
哭声嘎然而止,赵卓杰转过脸,那双充血发红的眼睛睖睁着,好像明白谢必安话中意思,又不敢肯定。
“而我给白燕注射的不是致命毒药,而是一管冬眠合剂,呃,剂量有点重,制造出假死状态,所以他并不是真的死了,不过如果你们不希望他真的死,还是让我给他抢救并报警通知医院吧。”谢必安朝二人耸肩,被这个意外砸蒙的人根本没有注意他俏皮的动作,他叹气:“别这样,其实我刚才只想吓吓你啦,不是想杀人。”
虚虚实实真假难辨的话实在让人无法相信他,然而赵卓杰自听说白燕还活着的那一刻已经清醒过来,也明白除了相信,就再也没有别的路;他亲吻棺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