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转身之际,南宫司痕突然将她唤住,“丁姨娘留步,本王还有一事想同丁姨娘商议。”
他说的是‘商议’,丁红芸脸色微微泛白。精明如她,哪可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转回身,她面带微笑,主动说道,“王爷,妾身知道您要说什么。您放心,妾身不是那种自私自利之人,这该行的规矩妾身还是懂的。如今王爷成了亲,这蔚卿王府有了主母,妾身是应该把掌事的权利交出来了。不过妾身担心王妃刚来府上,对府里的人和事多有不了解,所以妾身想,暂时还是由妾身打理府上的人事吧,等王妃熟悉过后,妾身再将掌事权交给王妃。如此一来,王妃不但能逐步赢得人心,妾身也不必担心会出纰漏,王爷您也能一心用在国事上、不必为府里的琐事操心。”
南宫司痕点了点头,冷硬的唇角微微勾勒,“这些年多亏了丁姨娘帮助本王打理蔚卿王府,让本王省了不少心。丁姨娘不仅处事能干,且深明大度,本王既感激又欣慰。丁姨娘可放宽心,就算以后由王妃主事,本王也不会亏待了丁姨娘。”
丁红芸赶紧摆手,“王爷,不需如此夸赞妾身。一家人,多费心、少费心又如何,都是为了这个家。妾身也是想替王爷多分担些,毕竟我们母子还得仰仗着王爷,何况王爷少些后顾之忧也能一心为国效劳,而我们也能多沾王爷的光。”
南宫司痕又点了点头,但笑不语。
丁红芸也没久留,随即福礼道,“王爷公务繁忙,妾身不多打扰了。”
“嗯。”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南宫司痕唇角划开一丝冷笑。
……
而离开主院的丁红芸一路上咬着牙,极力的忍着内心的怒火,担心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异样。
早知道就不该过来!没想到让罗氏进府居然是南宫司痕的主意,更可气的是他当面要她交出掌事权!
帮他打理蔚卿王府,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那女人一进府,他就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给那女人,就差没撵他们母子离开了。
可恶!实在是太气人了!
那对母女,她真想找人狠狠教训她们一顿,地儿都没踩熟呢,就想同她争权夺势?她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
罗淮秀虽然搬到了蔚卿王府,但心里还是惦记着酒楼的装修。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就是个操劳的命,歇个一两日还行,真要闲适在家,她也待不住。虽然现在吃住都是女婿的,可外面赚的银子是她自己的啊,谁会嫌自己银子多的?
罗魅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酒楼,趁南宫司痕早朝未回,一早就陪罗淮秀去了酒楼。
酒楼装修被毁的事,官府还没追查到是何人所为,那死人的事也没结案。尽管如此,罗淮秀还是决定按计划走,让做工的人回去休息两日后就又开工了。
谁是元凶其实她心里也有数,只不过没证据而已。她现在也不急着报复,人家要对付她早晚还得出手,这账先记着以后一起算也一样。总不能因为某些人一次威胁就变成缩头乌龟吧?那可不是她罗淮秀的作风。
酒楼做工的人有条不紊的忙活着,母女俩楼上楼下走了一遍,没发现异常后,就去逛大街了。
她们算是偷着出府的,穿着打扮就跟以往一样,并不显眼和招摇。怕南宫司痕回来找不到人,母女俩决定买点小东西就回府。可就是这么一点时间,居然也能碰到让罗淮秀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人。
而且还是两个!
看着迎面而来的安一蒙,罗魅微微一愣,还不等她回过神呢,罗淮秀拉着她就转身,“乖宝,走,那边有家胭脂铺,我们去——”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罗魅抬眼往前一看,脸色瞬间变冷。这京城会不会太小了?逛个街而已,居然能同时遇上安一蒙和薛朝奇。
前面一个,后面一个,都带着随从朝她们走来。
就在罗魅犹豫往哪边走时,突然罗淮秀松开她的手,转身就朝安一蒙跑去——
“哎哟,一蒙,你怎么也出来了?你是不是特意出来找我的?真是的,你让人带个话就行,怎么能让你亲自出来呢?”